青石鎮有個很大的奴/隸市場,裏麵什麼樣的奴/隸都有。
有窮苦人家的女子,也有做活的粗婦。
有男有女,也有半大的孩子。
今天與往日不同,新來的奴/隸是半老徐娘。
體態豐/盈,手指白嫩,一看就是沒有幹過活的富貴人家的婦人。
人牙子拿著大鑼一敲,高聲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了,這是今天的新貨,看得上眼的價高者得。”
程氏縮在籠子裏,手上腳上被綁了繩子。
她一臉屈/辱的看著前來看“貨”的買主,怒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國公府的二夫人,趕緊放了我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奴/隸市場有奴/隸市場的規矩。
不問來路,不問出身。
在買主眼裏,這些人隻是貨物。
能夠進入這裏買人的,全都是不怕死的主兒。
因此程氏這些話,壓根兒嚇不住人。
張氏和劉氏兩人蓬頭垢麵,身上的衣裙被撕的破破爛爛,衣不蔽體。
兩人眼神渙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張氏不知道是受刺/激過度還是怎麼了,盯著那些買主吃吃的傻笑。
人牙子生怕她賣不出去,給了張氏一鞭子:“傻笑什麼?”
“啊……”一聲慘叫,張氏縮在籠子裏不敢動了。
劉氏則是不住的哭喊:“放我出去,我給你們錢,給你們很多錢。”
她就算是死,也不想被人當奴/隸賣了。
同樣,她的呼喊也換來人牙子一鞭子。
人牙子把程氏拉了出來,讓她麵對那些買主:“大夥仔細看看,看得上眼的出價了。”
買主們上前捏著程氏的下巴左看右看,有人道:“一吊錢。”
程氏屈/辱的閉上了眼睛,氣得身子直發抖。
她堂堂國公府二夫人,竟然還不如一匹馬值錢。
就在這時,一個程氏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傳了過來:“二夫人,原來你在這裏啊。”
聲音清亮傳入耳際,程氏卻如同遭到了雷擊一般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雲綰月騎著高頭大馬,一臉淡笑的看著她。
那笑容像是一根針,紮的她心窩疼。
在她身後,還跟著幾十名官兵,為首的一個人對雲綰月很是恭敬:“郡主,你要找的人就是她嗎?”
程氏瘋了一般掙紮道:“買我走,買我,買我。”
她寧可被這些買主買走,也不願意被雲綰月救走。
這種感覺,比殺了她還難受。
雲綰月看著程氏驚慌失措的模樣,想著她此時內心的恐懼和不甘,她慢慢的走了過去。
“二夫人,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她上下打量了程氏一眼,眼神裏的笑意森涼而嘲弄。
高不可攀的二夫人,如今成了喪家犬。
程氏被她的眼神看得發毛,她緊緊的拿胳膊擋著臉不看雲綰月的眼神,慌亂的道:“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雲綰月上前,語氣越發的和善了:“二夫人,你說什麼呢,你不認得我,可我認得你啊。”
她一把拽住程氏的胳膊,把她袖子褪下去一些露出她白嫩的一截手臂。
程氏瘋狂的掙紮著,雲綰月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指著上麵的一處傷痕道:“二夫人難道你忘了,這處傷痕還是我咬的呢。”
明明雲綰月在笑,可是落在程氏的眼裏卻如同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