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打發走了張旭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他準備去各教室,各年段、教研組辦公室走走。
可哪曉得剛走到辦公室,迎麵就被一位胖墩給攔住了。
“朱校長,您出去呀?”這胖墩上前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問道。
朱厚照嗯了一聲,下意識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便問道:“怎麼,有事嗎?”
“嗯,沒事、沒事!哦,有事、有事。”這胖墩滿臉的尷尬,顛三倒四說道。
朱厚照大聲問:“你這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
“嗯,有事、有事。”這胖墩忙不迭道。
“好,既然是有事,那咱進辦公室談。”
就這樣,朱厚照走前麵,胖墩屁顛屁顛跟後麵,兩人一先一後進了副校長室。
進到副校長室,兩人坐在沙發上,朱厚照道:“好了,究竟是什麼事,你現在可以說了。”
胖墩猶豫了一下哽咽道:“朱校長,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您也知道我的情況,完全和張旭紅老師一樣,被扣了薪水都吃不上飯了,淒慘得很,聽說張老師被扣的錢退還了,這也是天經地義該退還,我想我的錢是不是……我求求您了。”
胖墩說上番話時,眼眶有幾分濕潤,眼淚吧嗒吧嗒的都快要往下掉了。
胖墩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希望能和張旭紅一樣,無差別同等對待,可朱厚照能答應嗎?
胖墩深吸了一口氣,心裏默默在祈禱,希望自己也能和那老女人一樣的好運,拿回被克扣了的薪水!
接下來他便聽到朱厚照黑著臉道:“我也想讓你完全和張旭紅老師一樣,把你被扣的錢退還,可你的情況能完全和張旭紅老師一樣嗎?人家幾歲你幾歲?人家在二中工作了三十幾年,你才剛來一年,人家一個拖兒帶口瘦弱老女教師,你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年輕力壯大小夥,好意思和人家比?還好意思抹著眼淚?我都替你寒摻!”
朱厚照聲音很是低沉,仿佛帶著一絲火氣,一番話說下來嗆得胖墩麵紅耳赤,無語得很。
老天爺啊,胖墩可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那大洋啊。
籲了一口氣,胖墩又道:“朱校長,我求求您了!被扣了錢之後,我的生活確實變得十分困難,都吃不上飯了,這次您就將被扣的錢退還給我,下次我若再有怎麼樣您再扣我決無二話。”
胖墩的聲音裏滿是懇求,已經紅了眼眶,其聲淚俱下,就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一步了。
從張旭紅那裏,胖墩看到了討薪回來的希望,他也實在沒辦法了,除了懇求。
相信軟磨硬泡之下情況肯定會好起來的。
“沙仁番,你有這工夫軟磨硬泡,咋不花點時間把自已的素質提高一下,把教學質量抓上去呢!”朱厚照眼裏冒出一陣火花。
“顏校長大會小會一再重申強調,大家工作一定要節準點,甭出了事再來給自已找回麵子,懂得給自已找麵子,咋就不懂得幫學堂顧顧麵子呢!”
有句話叫做:“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不管沙仁番願意不願意聽,朱厚照還是把肚子裏一股腦話,如機關槍一般傾瀉了出來。
沙仁番呆愣了半響,洗耳恭聽了朱厚照一番教誨,不過朱厚照是個大忙人,他可沒那麼多工夫和這人磨跡。
於是道:“沙老師,若沒其他什麼事,你可以走了,我也剛好要到外邊走走看看。”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副校長室,沙仁番在前,朱厚照在後,兩人這麼一對比,走在前頭高大的沙仁番仿佛就是一垛堆著的低矮的稻草,而走在後麵瘦小的朱厚照宛如一堵雄壯無比的高牆。
某教師不大宿舍裏,十來個教師窩在這狹窄的空間,有的走圍棋,有的甩老k,有的吞雲駕霧侃大山,有的則在宿舍後頭擺了張桌子揮汗如雨打起了乒乒,一個個是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