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的光輝,影影綽綽,看上去很柔和。

長夏擦拭著濕發,坐在灶台前烤著頭發,時不時朝自家窯洞望一眼。蘇葉和栢青的房間已經黑了,顯然是睡下了。

唯獨她和沉戎的窯洞,還散發著光亮。

搬來窯洞前,長夏想過要不要跟沉戎提一句分房睡。但是,蘇葉栢青住在家裏,還有部落那邊盯著,長夏沒敢提。

“膽小鬼!”

“有色心沒色膽。”

長夏小聲嘀咕著。

貪慕沉戎的臉,心底卻怕接近他。

之前的晚上,幫沉戎調養身體後。她乖巧躺在自己的藤簾上,別說揩油,連靠近沉戎都感覺心跳加速。

她,沒救了。

邊擦拭著頭發,長夏一邊在心底哀嚎該怎麼辦。

不多時,頭發半幹。

長夏頻頻打著嗬欠,很困。

於是,長夏在心裏又打氣了兩分鍾。熄滅灶台裏的柴火,拿著光石往窯洞走去。

“睡了——”

“沒睡!”

“睡,沒睡。”

嘟嘟囔囔,長夏走到了她和沉戎睡覺的窯洞前。

手貼在鐵木門上,輕輕往裏麵推了推。探出頭,往屋裏張望,就見沉戎躺在炕床上,沒有聲息。

噫!

這是睡了?

一時間,長夏感覺有點小遺憾。

為什麼遺憾,她表示不清楚。

邁開腿,走進窯洞。

再次往炕床上瞄了兩眼,確認沉戎確實睡著了,長夏悄悄地鬆了口氣。小心把窯洞裏的光石拿掉,連同手上的那顆光石一起放進木匣子裏裝好。

然後往炕床靠近,磨磨蹭蹭走到床邊,踢掉腳上的藤鞋,利落爬上床,再快速躺下,秒入睡。

噗通噗通。

此刻,長夏隻覺得心跳的特別快,都快要爆炸了。

嗚嗚——

明明什麼都沒發生,跳個什麼勁?!

靜謐的夜晚,長夏閉上眼睛躺著。愈發清晰的感受到一旁來自沉戎的氣息,很濃烈的雄性味道。

跟在獸窩的時候,聞到的氣味截然不同。

長夏咬咬嘴,冷靜。

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想太多。

不停地安慰自己,長夏總算在困倦中熟睡了過去。

她剛呼吸平穩,一旁的沉戎猛然睜開眼睛。嘴角上揚帶著笑,在漆黑的夜晚中那雙深邃內斂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盯著長夏的臉,布滿了狂野霸道的侵略性。

沉戎側著身,靜靜打量著長夏的臉。

伸出手指,用指腹隔空描繪著長夏的臉頰,一遍又一遍。

然後傾身靠近長夏,在長夏的嘴唇上逗留了幾秒。

“晚安!”

學著長夏跟南風他們道別,沉戎低聲跟長夏說了一句。許是害羞的緣故,今晚長夏沒再幫沉戎梳理身體。

不過,有之前打底。

沉戎身體的暗傷已然恢複。

現在就差蘇葉幫他解毒,解了毒,沉戎才能算是真正恢複。

那時候,無論是打獵還是采集。

他們都不用再被圈定在白湖這一隅。

夜很深,隻剩下蟲鳴聲。

整個白湖安靜了下來。

兩顆心跳一點點靠近,最後合二為一,變成同一個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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