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別說是公司的董事會年會沒有見到裴初的人,就是去北嶺別墅也未必能遇得上她。
今天是什麼日子?
裴初笑了笑,“爸爸讓我多來公司跟各位叔叔伯伯學習,所以我看今天有時間就過來了。”
裴初的眼睛從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身上掠過,像是好奇地問,“呂叔叔跟陸總在討論什麼事呢?”
呂堅鬆是跟著裴敬明一起打拚天下過來的,可以說整個公司上下除了裴敬明之外,就屬他的輩分最高。
因此,他也越來越倚老賣老,從早些年的誓死追隨變成了如今仗著位高權重背地裏搞小動作。
呂堅鬆本來就看不慣裴初這個小丫頭片子來繼承公司,小小年紀來管事,碾壓他們這些長輩像什麼話。
當然他也知道陸南琛原本是她的保鏢,她這個時候進來,維護之意明顯。
“公司的運營方式你不太懂,敬明沒有跟我們提前說一聲就隨隨便便讓一個保鏢來當總經理,這成何體統?傳出去就讓別人笑話了。”
陸南琛坐在辦公椅裏,手執黑色水筆,聞言仍是波瀾未動的神色,從容不迫仿佛被嘲諷貶壓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當然,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盯著站在他對麵的女人。
裴初微笑,“呂叔叔讀的書比我多,應該比我更懂得一些道理,畢竟自古以來,英雄就不問出身,能者居之。”
她彎起紅唇,年輕的臉蛋盡是膠原蛋白,“我還聽爸爸說過呂叔叔也是白手起家的英雄人物。”
呂堅鬆常年淫浸在女色酒肉中,身形臃腫盡顯老態。
聞言便不悅地眯了下眼,隨後笑了下,“裴初啊,我知道他是你的保鏢,可你這樣明目張膽維護他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底層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但他們這些高層向來就關注這位裴大小姐的動向,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
陸南琛從一個小小的保鏢坐上了裴盛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可想而知,是靠著女人上位,這哄女人的本事還不是一般男人能擁有,可一說出來都是令人嗤之以鼻不屑的。
裴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後抬起頭漫不經心地道,“呂叔叔說笑了,嘴長在別人身上要怎麼說就怎麼說,我要是成天管著別人說不說我的閑話,那我的時間豈不是都浪費他們身上了。”
她掀起眼眸,紅唇掛著笑意,又宛如不及眼底。
美麗的臉蛋仿佛天真無知的少女,“不過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公司裏有一些關於呂叔叔的謠言,倒是希望呂叔叔不要太介意才好。”
“你!”
什麼謠言,當然對他不利的謠言。
呂堅鬆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年近六十,就是在裴敬明麵前都沒有被這麼暗諷過,何況這還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
因為一出生就備受寵愛,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裴初的性格自然是被嬌寵得有些任性,不過在這些董事叔叔裏麵,她向來都算是比較禮貌的,從未開口頂撞誰。
今天算是比較出格了。
“呂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