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蹙了蹙眉,“你查過他?都幾百年前的事了你為什麼要去查得這麼仔細?”
陸南琛說的這些要不是唐珞告訴她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但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扒得詳詳細細的感覺,尤其還是自己的男朋友。
男人的俊臉又往下一寸,滾燙的呼吸灑在她臉上的皮膚,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卻似乎沒有笑意。
“既然是幾百年前的事,你為什麼還要主動去參加他的生日會,還是你想給他機會重新追求你?”
他手指捏她的力道不算重,可裴初卻掙脫不開,男人深沉的聲線隱匿著危險,“是不是因為我每天上班沒時間陪你,你又覺得我無趣,突然覺得享受另一個男人的追求也還不錯?”
陸南琛的眼神格外地深邃,似笑非笑,“畢竟……我隻是睡過你,沒有追過你。”
裴初睜大瞳眸,雙手推著他的肩膀,咬牙切齒地道,“陸南琛,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是麼?”他看似平淡的麵容無端顯得陰暗,“你以前從來就不去男同學的生日會,偏偏隻參加他的,嗯?”
雖說他真正插足她生活的時間不算長,可她的曆史他都很了解。
何況當初她對他來說還是雇主的身份。
別說男同學就是女同學的都很少,也因為她從小就很沒怎麼交朋友,真正來往的幾個朋友也那麼固定幾個而已。
這個簡辰出國好幾年,中間他們也沒有聯係過,而且簡辰並沒有主動打電話邀請她參加。
她主動去見他想幹什麼?
明知道那是一個可能對自己心存幻想的男人,就不擔心去了給了更多的幻想?
裴初推不開他,又被他給氣死了,一雙清澈無暇的大眼睛隨即泛起了水光。
他自己的事都還沒有交代清楚,就敢這樣懷疑她!
望著男人冷峻淡漠的五官,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呂堅鬆說的話。
明知道他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可她就忍不住會去想,陸南琛究竟喜不喜歡她?
無風不起浪,呂堅鬆又是什麼底氣跑到她麵前來大放厥詞?
她每次都以為她終於多了解他一些了,很快又有人跳出來推翻這個理論。
萬一他不愛她,怎麼辦?
萬一他就像那些人說的那樣,她又該怎麼辦?
裴初甚至覺得她現在這樣患得患失,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沒有對話的臥室裏很安靜,天花板的燈光漂亮清晰。
他們又靠得近,任何細微的表情都無法掩飾。
裴初突然抬起手指攀著他的完美的輪廓,仿佛剛才掀起來的情緒都褪了下去。
她的聲音淡淡的,“在回來的路上,珞兒還跟我說你看起來總是很淡定冷靜,從來不擔心別的男人跟你搶我,她好像說錯了,你現在這副樣子也好像是在吃醋。”
吃醋就吃醋,她卻用了好像這個詞。
她對上他深淵般漆黑的眼眸,緩慢困惑地問道,“不過,陸南琛,你真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