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坐姿優雅,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區區一個小保鏢就能威脅到你,他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
裴初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越亂隻會讓他越得意,他不就是看她好欺負嗎?
一直都是這樣。
是她自己沒有看清楚而已。
她笑了笑,聲音嘲弄,“他對我當然很重要。”
剛才她用十五分鍾化了個妝,紅唇瀲灩,微微翹起時,自成一派風情嬌媚,而她全然不知,“說起來,當初你不就是當我的保鏢然後爬上我的床……”
陸南琛眼中掠過一抹凜冽的涼意,聲音沁冷地道,“他的腿估計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走路,你想要讓他的腿徹底廢了?”
空氣一陣靜默。
不能走路?
裴初瞪著他,“你把他怎麼樣了?”
陸南琛波瀾不驚地道,“現在還沒有,等下就說不定了。”
裴初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現在看著他這張臉就忍不住想扇,一再克製才沒有動手。
她的身體站直,落在身側的手指握成拳頭,“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現在我身上也沒有對你有價值的東西,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一次性說清楚!”
男人不溫不火地把早餐推到她麵前,“吃早餐,他的腿能不能保住在於你。”他掀起眼皮,靜靜地看著她的臉道,“還有,不要拿他跟我比較,我也會不高興。”
氣氛僵持了一分鍾左右。
裴初的性格說好也不算好,說壞也沒有多壞,端看是什麼人什麼事。
但一再壓製她勢必會反彈。
見火候掌控得差不多的時候陸南琛便站了起來,看著她冷淡的俏臉,淡聲說,“我去車裏等你。”
末了,他就邁開長腿走出了房間。
二十分鍾後。
裴初下來了,看到停靠在大門口的車子,她走了過去。
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男人英俊沒有瑕疵的麵孔,他扔出來兩個字,“上車。”
裴初沒動,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讓你的人馬上送季天去醫院。”
陸南琛坐在內裏同樣在看著她,突然掀起薄唇笑,“我不送他去醫院你就不上車?”
裴初沒說話,抿著唇,盛夏的風顯得很喧囂張狂,她的波浪卷發被風吹起,散落在她的臉龐,使得她的表情無法看清,唯一能捕抓到的隻有一抹冷色。
陸南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淡淡吩咐,“把人送去醫院。”
他收起手機看向站在車邊的女人。
裴初伸手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從上車後裴初就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車子不知道行駛了多久,最後開進去一個莊園裏麵。
她這才轉頭望向車窗外麵。
陽光將整座古老的莊園灑落成最漂亮的金黃色,像是美麗輝煌的童話城堡。
陸南琛打開車門下來,再繞到她這邊打開她的車門,“下來。”
裴初抬頭盯著他,沒有吭聲。
男人挺拔的身姿靜靜站著,沒有出聲催她,仿佛耐心十足,一幅脾氣很好的模樣。
如果不是她太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麵目,她也許會以為他是真的脾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