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沒有具體接觸過公司的運營,接手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懵的,幾乎是從零開始學起,雖然沒有事事親力親為,但她還是很忙,忙到沒時間吃飯睡覺,長期下去,再加上她流產的原因,逐漸形成的。
等到公司的局勢穩定下來,她的身體就怎麼養都養不回來了,落下很深的病根子。
季東遠看著她的臉,“你這個情況看起來應該是當初流產後沒有照顧好。”
他溫和的麵容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裴初還是伸手把他倒的水接了過來,低頭喝了一口。
季東遠笑了笑,“當年你們離婚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南琛他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壞。”
裴初垂著眼眸看著透明杯裏麵的水,聲音輕輕地說,“季醫生,如果你是想要替他說什麼好話的話,就不必說了。”
“我說真的,我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你對他來說跟別人不一樣。”
裴初抬頭望著他,冷冷地扯了下沒有血氣的唇瓣,“我跟他當過夫妻,我就一輩子被他控製著?”
怎麼算是不一樣法,是離婚後還得繼續跟他糾纏才對得起他的不一樣?
她不要好嗎?
季東遠看得出來她動了點脾氣,卻仍是好聲好氣地道,“我可以跟你保證,你之後他沒有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過。”
“那又怎麼樣呢?”
既然他們已經一刀兩斷,他如何是他自己的事,與她無關。
季東遠就近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的坐姿既不算多端正又不顯得懶散,跟厲晟淮不同,他從小就專研醫術,身上帶著書卷味,斯斯文文,就像是朋友在她聊天似的,又有幾分鄰家哥哥的感覺。
“你仔細想想,你還這麼年輕,將來遲早是要再結婚的,南琛也沒有別的女人,你與其再找新的男人去培養感情磨合性格等等,還不如回頭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你喜歡過他舊情複燃很容易,一拍即合,他賺錢的能力又堪比印鈔機,無論哪個方麵都是萬裏挑一的優秀,雖然性格是差勁了點,不過……”
裴初涼涼地打斷他的話,“我不要他了,他是萬裏挑一還是萬裏挑二挑三都跟我沒關係,我想將就湊合的話也輪不到他。”
季東遠感覺自己勸不下去了。
可還是硬著頭皮說,“南琛他……應該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在意你,隻不過他這個人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一直都是。”
旁觀者清,他看得很清楚,南琛對裴初的感情。
隻不過,他自己不清楚而已。
又或許,他不想那麼清楚。
裴初看著他斯文的麵容,“季醫生,你是他的朋友,當然是向著他說話,可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對我怎麼樣我才是最清楚的那一個,你勸我跟他複合,你有沒有想過經曆了那麼一段失敗的婚姻之後我也許連再跟別的談戀愛的勇氣都沒有。”
季東遠頓時啞口無言。
…………
陸南琛回來病房的時候季東遠已經走了。
厲晟淮也沒有再進來,應該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