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芊的瞳孔微縮,控製不住自己,全身發抖。
幾秒後,她冷笑又扭曲地說,“你爸本來還可以再活幾年,他會死都是你自己惹的禍,被你害的,要不是你愛上了不愛的男人,成為……”
“啪!”
裴初抬手扇了她一巴掌,速度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白皙精致的小臉冷豔無邊,幾乎結冰,“看來是我還太手軟了才會讓你來我麵前大放厥詞,你以為我讓你還活著是不敢殺了你?隻要我想,你別說回去,今天都踏不出去這個門半步,我現在想要踩死你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上前一步,美麗的五官是少見的咄咄逼人,“你殺了人,手上沾著兩條生命都不會做噩夢是嗎,放心,即便我讓你活著也是為了讓你以後每天都活在噩夢裏而已。”
程曼芊的手捂著臉,她瞪著裴初的眼睛幾乎都快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看了一眼她帶來的保鏢,後者會意,但他剛上前一步季天就已經預備出手,意外的是有人比他更快。
程曼芊帶的保鏢身材魁梧,出手有力,陸南琛卻一把將他的手扣住,不知道了怎麼用的巧力,突然就聽見骨頭斷掉的聲音。
瞬間就響起了慘痛的哀嚎聲。
其實裴家在場的有很多保鏢,也迅速做出了對策,完全不用陸南琛親自出手,但他卻自己動手了,立場和態度鮮明。
程曼芊看著她的保鏢痛到跪在地上,臉色白了白,動作機械般地轉頭,怔怔望向男人英俊冷酷的麵容,“你不是說不會再追究我?”
陸南琛從容地撤回手,掀起眼皮看著她,神情冷漠無物,“一碼歸一碼,我們已經恩怨兩清,但你不止欠了我。”
程曼芊錯愕,隨即譏笑道,“所以,你要替她對付我了?”
這兩天的遭遇已經讓她憔悴了一大半,現在整個人充滿了尖銳落魄,已經毫無原來的名媛痕跡。
她好恨啊,恨他這麼無情,不給她留一絲後路。
她不甘心輸得這麼徹底,質問的聲音已經顯得破碎。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忍,從小到大除了你媽我就是你最親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更懂你,就算我罪無可赦,我都不是為了我自己,你為什麼不懂我?”
“不懂的人是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
又是因為裴初,他的眼睛裏就隻有裴初!
“我是不善良,但她難道就善良,她這樣不擇手段來對付我,甚至一點都沒有顧及到你,她根本就不愛你,你為什麼還要眼巴巴犯賤貼著她?”
陸南琛波瀾不驚,“因為我愛她,她做什麼我都愛她。”
裴初驀然看向了他。
程曼芊的瞳孔震了震,山崩地裂似的,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小時候學習中文的時候學到一個成語叫做萬箭穿心,彼時還在嘲笑詞語形容太過誇張,現在才知道一點都不誇張。
她覺得他對她已經足夠無情了,事實他還能更加無情。
想要讓一個人徹底崩潰,誅心是最快最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