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珞的心一緊，警惕地道，“顧雋，別告訴我……你想要跟我搶小湯圓？”
她扯了扯唇，“你別忘了，當年我懷孕的時候你是什麼態度，你根本就不要他，小湯圓從來就不是在你的期待中出生的，我承認他跟著我是沒有跟著你好，但我會竭盡全力給他最好。”
顧雋幽靜的目光顯得深不可測，此時看著她更是有些滲人。
唐珞抿了抿唇，卻沒有示弱。
對峙了幾分鍾左右。
男人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默，“不擇手段想要嫁給我的人是你，誰給你的權利跟我提離婚？”
“跟你離婚，是我的權利，不需要誰給。”
“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
“是。”
離婚這件事她沒有衝動，她已經放在腦袋裏想了很久很久。
顧雋的聲音蘊含著濃鬱的譏誚，“從小到大是誰跟膠水一樣粘著我不放，走到哪裏跟到哪裏，趕走我身邊所有女人，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我，對我下藥把你自己送上我的床！”
唐珞的呼吸一頓，其實她都懂，他如今會這麼討厭她甚至恨她，是因為他認定當年在紫夜他們會發生關係是她對他下的藥。
當初她跟裴初查出來真相沒告訴他，為了生小湯圓她大出血差點死在手術台上也沒告訴他，今天她親眼看到他金屋藏嬌跟白碧怡藕斷絲連同樣還是沒有告訴他。
現在自然也不可能會說。
她對上他的眼睛，“顧雋，我給你提供兩個選擇，第一，跟我離婚，以她現在的情況你日日夜夜陪著她，用愛召喚她，照顧她一輩子，或者，你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完全撒手不再管她，我就把這份離婚協議撕了。”
“不行。”
精神病院那種地方可想而知。
她就知道他不會答應把白碧怡送去精神病院的，他的答案她一點都不意外。
她彎了彎唇，將手上的協議遞給他，“那好，你簽字吧。”
顧雋沒接，“我會送她走，但不是現在，你也看到她的樣子，狀態很不好，如果沒人管她，她會死，難道這樣你也沒有一點感覺嗎？”
唐珞涼涼地想，她應該有什麼感覺？
雖然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誰離開了誰會死這種話，但在醫院看到白碧怡那個模樣，的確是一副沒了他就要去死的樣子。
她看著他的臉，“你是不是……覺得我非要跟你離婚是在以進為退，逼著你妥協把她送走？”
她想笑，但實在又笑不出來。
算了。
早就應該算了的。
唐珞拿著資料的手落回在身側，清清淡淡地說，“就當做是我逼你好了，反正在你心裏我就是十惡不赦的女人，想做什麼都不奇怪。”
事到如今，她也不在乎他怎麼想了。
“今晚我回我媽那邊，你什麼時候想清楚就來找我。”
說罷，她轉身下樓。
顧雋沒有追上去，盯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俊臉一片諱莫如深。
隔天一早唐珞就去了老宅把小湯圓接了回去，然後一整天都沒有接到顧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