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珞挑了挑好看的眉梢,“說了你就可以同意離婚?”
“不可能。”
唐珞本來就逛街走累了,她抬起腳步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對於他這個回答她也沒覺得多意外,涼涼懶懶的聲音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雋望著她,不喜她現在這個態度,“她有抑鬱症,情緒不穩定,我讓你不要去刺激她有什麼不對?”
唐珞委實想笑,於是她就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漫不經心的語氣仿佛在討論別人家的事。
“顧總,我剛才失算沒把你那張臉給拍下來,一副她如果死了就要拿我給她陪葬的狠勁,要不是你躺著不能動,估計都要把我捉起來打一頓先出氣了。”
人為什麼要克製,就是因為有的時候情緒不能自控,他是有多不能控製自己才會連自己的情緒都感知不出來。
也許是因為太在乎了吧。
她整個身體慵懶地陷入沙發裏,手指摸著自己的耳垂,“再說,她有抑鬱症所有人就應該無條件遷就她?那是不是她要我自殘我也得拿把刀乖乖捅自己幾下,才叫做不刺激她?”
她越說男人的臉色就越難看,陰鬱到快要滴出黑水。
唐珞覺得現在他躺在病床上也沒什麼好怕的,除非他不想要他的腿了,不過這樣……他估計又會把這錯歸類到她身上。
“顧雋,我以為你應該很清楚,我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不是我大度包容,是因為我弱你強,所以我懶得管你們的破事,如你所說的那樣,你不想離婚我沒能力跟你離婚,但這不代表我就會歡歡喜喜對待你們。”
她靜靜地看著他,彎了彎唇畔,“不過一條人命就是一條人命,萬一她真的死了的話,你指不定還會怎麼遷怒報複到我身上,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起見,不如我還是不要留在醫院好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我看她很想過來照顧你,照顧你應該不成問題,這樣的話,大概她每天就沒心思想著怎麼割自己了。”
顧雋盯著她,漆黑的眼眸如同終年不見天日的古井,叫人看不懂。
如今他看著她,已經想不起來以前她是如何糾纏著他,好像過去的那些都被幹淨果斷地斬掉了,她舍棄了。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把那麼多年的感情一下子收拾得幹幹淨淨,好像全都消失了。
她現在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樣索然無味又討厭糟心的東西。
每天掛在嘴邊就是離婚,好像說到什麼話題都能牽扯到離婚上麵。
憑什麼?
她在他身邊兜兜繞繞了十幾年,曾經說過非他不嫁,口口聲聲都是要跟他在一起,現在他們結婚了,她卻想抽身離開?
還一門心思要把他推給白碧怡,把他當成什麼?
做夢!
他已經被她拉下水了,怎麼還能滴水不沾身?
半響後他才掀起了薄唇,“你說了那麼多,就是不願意留醫院照顧我?”
他會這麼解讀她,唐珞覺得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尤其是經過剛剛的事,她可不想留在這裏隔三差五就聽見白小姐自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