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珞吐完擦了擦嘴然後關上了水龍頭，身體剛站直就被身後的男人圈住了腰，男人的下頜抵著她的發心，盯著鏡子裏麵的她，低沉的聲線突然說，“我很後悔，你懷小湯圓的時候我都沒有在你身邊，連你會孕吐我都不知道，我真是該死……”
唐珞的身體僵住。
男人的身體貼著她的後背，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僵硬。
原本她以為有生之年都不會聽到他說後悔。
他是應該後悔的。
沒有哪一個女人懷孕的時候自己的男人不在身邊。
那段時間如果不是媽媽和裴初照顧她，她大概很難堅持下去。
顧雋看著鏡子裏麵女人精致蒼白的小臉，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愛她，再加上誤會她對他下藥，她懷小湯圓的整個過程他都幾乎沒有參與過。
別說參與了就是見麵的次數都少。
加之當時唐珞對他心灰意冷，甚至無意修複跟他之間的關係，就一直放任著，甚至針鋒相對，導致關係越來越糟糕，見麵不是互相無視就是冷嘲熱諷。
她在他麵前也不曾表現出來弱態，導致他以為一直懷孕生孩子帶孩子是一件很簡單輕鬆的事。
現在看著她動不動就要吐這麼辛苦，他才知道他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想而知她懷小湯圓那會兒是什麼樣子的，可是他不但沒有關心照顧她，還總是傷她的心。
認真想想，他的確很混蛋。
難怪她現在對他這麼沒信心，其實也不能全怪她，是他太壞了，他不好。
他如今對她再好他都覺得不夠。
顧雋低頭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對不起。”
唐珞盯著鏡子裏麵的男人，他說過那麼多次對不起，這一次她最有感覺。
她從他懷裏轉過身，正麵看著他，身高差距懸殊，她隻能仰著臉蛋望著他，男人的五官俊美，挑剔不出來一絲的瑕疵，他這張臉確實有讓女人怦然心動的本錢。
可是，如果他早一點愛上她多好，偏偏要這麼晚。
“顧雋，你就這麼想要跟我在一起？”
“是，我不能沒有你，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了，這輩子都不會變。”
他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認定一件事。
否則他也不會花這麼時間精力感情來挽留她了。
唐珞盯著他的眼睛問，“如果我說我跟你在一起但永遠都不會再愛你了，你也不會在意嗎？”
男人的呼吸驀然重了重，盯著她的目光也深暗了些許。
唐珞臉上的笑容淡了淡繼續道，“我哥說我不是你的對手，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我輸得這麼快，好像除了跟你在一起我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聞言，顧雋開口的音色表露出不悅，“隻能跟我在一起沒有別的選擇你很遺憾？”
她還想選擇誰？
唐珞搖頭，跟遺憾無關。
當初愛上他並且堅持了那麼多年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是對是錯，隻能她自己承擔。
“老實說，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男人，除了你我沒有愛過別的男人，經曆過你這輩子我也不可能會像愛上你一樣愛上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