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就要轉身離開,卻察覺到一股阻力,他低眸看著女人的手抓著他的手臂,再抬頭,就看到一雙黑白分明卻隱匿著紅意的眼睛。
他見過很多女人相似的眼神,唯獨她的眼神,他找不出來第二雙。
或者說,她的眼神無法複製出來。
馮依蓓問,“你打算軟禁我多久?”
她的眼神寡淡冷清,聲音帶著嘲弄,融合在她獨有的氣質裏,“一個月還是三個月半年,就算是囚犯,也總有刑期不是嗎?”
厲晟淮的眼眸眯起,雖然她已經生過孩子了,但皮膚仍舊白嫩通透,如果不說,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生過孩子了,他定定地盯了她一分鍾左右,“沒有我的吩咐,你不準踏出別墅一步,你需要的東西我會讓人買了都送過來。”
馮依蓓幾乎把牙咬碎了,大喊道,“厲晟淮!”
男人翹起唇角,帶著與生俱來的狂妄肆意,抬手捏著她的下巴,聲音隱著冷冽,“你要不要看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再來跟我吼,嗯?”
馮依蓓的呼吸仿佛被扼住。
是啊,她有幾斤幾兩?
就算他在這裏悄無聲息地弄死她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見她呆呆出神,厲晟淮撤回了手,扔下一句話就上樓,“滾去洗澡。”
馮依蓓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整個人癱軟跌坐在地上。
她抬起雙手捂住臉蛋,無聲地哭泣……
————
一個多小時後,馮依蓓洗完澡出來。
她身上穿的依然是他的襯衫,隻不過不是原來那一件了,是她從他的衣櫥裏麵新拿的。
剛才她也找過了,他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
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甘於寂寞,沒有再重新找女人。
也許隻是沒有帶回來而已。
她看著眼前的大床。
他這裏有很多房間,但這間應該是主臥,擺件布置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不過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是睡在這間。
枕頭從來就不是整整齊齊放的,一定是斜著放的,襪子穿一雙丟一雙,就連這張床也充滿了屬於他的氣息。
沒過多久,男人就進來了,他直接走進了浴室。
十幾二十分鍾後,厲晟淮一邊擦著短發一邊從浴室出來,周身帶著水汽,看了一眼床上隆起的弧度,大手一揮,毛巾就落在了沙發處,關燈,他走到床邊,掀起了被子躺下去,濕意濃重的手臂將她女人撈進懷裏。
馮依蓓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手指攥著被角,“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休息?”
黑暗的光線中,厲晟淮隻能大致看到她的臉蛋輪廓,驀然痞笑出聲,“你當我還有精力?就算你有這個需求我也沒有精力滿足你。”
馮依蓓悄無聲息地瞪著他。
厲晟淮的長指挑起她的一縷長發,放在鼻尖嗅了嗅,有淡淡的香味,是一種不濃鬱卻又形容不出來的味,他貼著她的耳骨低低地問,“罵我什麼呢,嗯?”
“沒有。”
馮依蓓問,“既然你不碰我,我想要自己一個人睡,你這裏不是有很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