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您當真要放了沈嫻嗎?”
蕭慧身邊的宮女皺眉每天,像是不太認同蕭慧的做法。
蕭慧此刻正逗弄懷中的孩兒,如今她身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仿佛是這天下最溫柔的人。
卻在抬起頭的一瞬間冷下臉來,她望著天玄門的方向緩緩道:“她讓我過的這麼幸苦,我怎麼會幫她呢?”
宮女不解:“皇子妃您另有安排?”
蕭慧親了親孩子的臉蛋,看孩子睡著了悄聲道:“我想讓她死,可我不能在宮裏自己動手,這樣阿煜就會更加厭惡我。”
“她不是一心想走嗎?她離開皇宮沒有阿煜的庇護,外麵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就算她被挫骨揚灰阿煜也怪不到我頭上。”
她低頭心疼的看著懷中的孩子。
因為沈嫻,時煜到現在都沒來看過一眼這個孩子,她還在等阿煜來給孩子取名字呢。
宮女恍然大悟,笑道:“還是皇子妃高明,如此,隻要我們安排人在宮外將她殺了,您就高枕無憂了。”
高枕無憂…
蕭慧有些迷茫的念著這詞。
阿煜連孩子都不曾來看過,他的心裏全是沈嫻,恐怕就是沈嫻死了他心中也不會有多少自己。
她還不能高枕無憂。
她還要為自己的孩子謀劃前途。
蕭慧麵無表情問道:“子時快到了。”
“皇子妃放心,奴婢親眼看見沈嫻往天玄門去了,不過…五公主也在。”
蕭慧麵上並沒有什麼波瀾,隻是平靜道:“她想尋死我也攔不住啊。”
畢竟也不是阿煜的親妹妹,不過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死了就死了,還少了一個礙事的人。
彼時,天玄門口,沈嫻領著香濃和時盈規規矩矩的低垂著頭將出行令遞給看守門口的禁軍。
那禁軍拿著令牌左右看了看,疑惑道:“東宮的人,不在宮中等著三皇子登基大典跑出去做什麼?”
沈嫻低垂著頭,忽然從頭上摸下一隻銀釵遞給禁軍,道:“皇子妃剛產下皇子,心中甚是掛念小時吃過的糕點,還想讓我給皇子找些好玩的東西,禁軍大哥您不知道這剛生產完的婦人都心緒複雜的很,這大半夜的有吩咐,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隻能遵命了。”
幾個禁軍對視一眼。
其實誰都知道蕭慧不得寵了,明日說不定連個貴妃都封不上,可誰讓她有個兒子?
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讓開了路。
“多謝大哥。”
沈嫻提了一口氣,抬眼看著打開的大門,控製不住的加快了腳步。
“等等!”
三人的臉在同一時間露出驚慌的神色,沈嫻咬緊了牙關逼迫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緊張,回頭衝禁軍輕笑:“大哥還有什麼吩咐?”
那禁軍被沈嫻的笑給忽悠住了,迷糊的摸了摸後腦勺,紅著臉道:“快去快回,莫要耽擱了明日大典。”
沈嫻的心驟然放鬆,笑得更加燦爛了。
而後快步離開了天玄門。
如今子時,街上早就沒有行人了,整條大路隻有他們三人。
空曠且靜謐。
仿佛都能聽見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忽然沈嫻頓住腳步,迅速抬腳往另一條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