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滿穢物的兩件又髒又破的小衣服,自然是被雲舒直接丟了。

至於秀秀那邊,請恕她無能為力了。

兩個小娃娃的…她尚能忍著收拾,大人的…

臣妾做不到啊!

不過雲舒也沒對秀秀不管不問,她為她準備了一盆熱水和一套她自己的幹淨衣服。

期望她恢複一些力氣之後,再自己收拾吧!

雲舒又趕著燒了滿滿一大鍋熱水,幫兩個小娃從裏到外好好的清洗了一下。

好在原主是個不肯虧待自己的性子,香夷子、澡豆什麼的都不缺。

再換了兩次熱水之後,兩個小家夥終於換了一個模樣。

雲舒幫他們擦幹身子,用幹淨的被子裹住,然後讓他們坐在椅子上,拿篦子一下一下的幫他們梳理頭發。

兩個孩子頭發上都生了虱子,剛洗澡的時候一泡水,密密麻麻的一層,嚇的雲舒的小心髒差點從嘴巴裏蹦出來。

好在她用力穩住了,麵不改色的幫他們洗了澡。

虱子自然不是靠洗一次澡就能清除幹淨的,用篦子也隻是把個大的虱子清理一下。

至於發根上附著的虱子卵,就隻能用藥水消除了。

雲舒問了春蘭,可惜春蘭也沒有配置好的消除虱子的藥水。

目前隻能先這樣了。

篦好頭發,雲舒給小米、大米一人紮了一個丸子頭,倆娃一下子清爽了很多。

至於衣服…

兩個娃的衣服統共就沒幾套,還都肮髒殘破的不成樣子,雲舒一件都看不上,隻能暫時先委屈他倆裹著被子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小火爐上熬著的小米粥也散發出一陣陣清香,勾的人肚子咕嚕嚕的亂叫。

雲舒腳不沾地的忙和了半天肚,肚子也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但是她還是先舀了兩碗黏糊糊的小米粥喂了兩個小家夥。

又給秀秀留了一大碗稠粥之後,自己才端起剩下的小半碗稀稀拉拉的小米粥小口喝了起來。

兩個小家夥又是拉又是洗澡的,身子早就支撐不住了,喝完粥沒多久就堅持不住睡著了。

雲舒往秀秀的屋子裏端了一個火盆,見剛才的那碗粥已經被秀秀喝的一幹二淨了,便稍稍放下了心。

能喝粥就表示還想活,這就好!

從早上醒過來到現在,雲舒一刻都沒停,這會兒真真覺的哪都疼!

但是她卻不能停。

逃荒在即,她必須在出發之前把那一袋麵粉蒸成方便攜帶的饅頭或者餅子。

兩個崽的衣服也要做,好在布料都是現成的。

雲舒在大學的漢服社團中,看著別人做過幾次漢服。

所以…大概也許可能…她能行…

雲舒:……

天漸漸黑了下來,氣溫一降再降。

即便是屋裏燃了一個火盆,雲舒也覺得這個小木屋就像是個四麵漏風的篩子一樣,不知打哪來的冷風隻往人骨頭縫裏鑽。

雲舒找了一個油燈點燃,火苗飄忽忽的搖曳,這讓習慣了亮堂堂電燈的雲舒極度不適應。

油燈照不到的地方黑魆魆的,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獸。

雲舒縮了縮肩膀,期期艾艾的挪到兩個小家夥睡覺的矮塌旁。

兩個小家夥裹著厚厚的被子,挨著火盆,小臉睡的紅撲撲的。

挨著他們,雲舒提著的心才一下子落到了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