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晴雯就明了了她的心意,她是不願意的。
她拉起探春的手,關切地問:
“你……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嗎?南邊戰場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探春哽咽:
“老太太特意去了趟宮裏,回來說,賢德妃娘娘說,南安郡王剛到南疆就遭人暗算,身中熱毒。那是南邊小國特有的毒藥,非那國至寒之寶不能解。
南安郡王已被連夜送回京城,南安王妃進宮哭求,加之朝中主和呼聲日漸高漲,皇上同意議和。為表誠意,要送一位公主和親。
皇上不願送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受苦,責成南安王妃另選官宦之家的好女兒,冊封公主,替真正的公主和親。
賢德妃娘娘還說,此是好事,是對賈家大好的事,對她在宮中的地位穩固也是有利的。
聖上感念賈家送女和親,定會對賈家另眼相看。所以,姐姐,我是不是真的逃不掉了?”
狗屁好事!
晴雯腹誹。
就是在賣女求榮唄。
隻要能給家族帶來好處,管她是否受盡屈辱,又是死是活呢?
“未必,你且耐心等等,事情或許會有轉機呢?”
晴雯安撫住探春,默默思索對策。
南安郡王返京,南部戰場現在到底是何狀況?
南風,他現在怎樣?
她翻出一朵凝霜花,用錦匣裝著,去了寶親王府。
半日後,寶親王親探南安郡王病情,“神醫聖手”——王太醫隨行。
晴雯扮作王太醫的藥童,隨師父入府。
南安王妃率家中兒女仆眾,將一行人請入內堂。
“王妃無需多禮。”
陳寒宵攙起欲行跪拜禮的南安王妃,誠懇道,“本王此行,是為探望南安老王爺。
聽說王爺所中熱毒,非至寒之寶不能解。本王帶來一至寒之物,或許可以一試。”
“妾身,妾身聽說,隻有……”南安王妃囁嚅。
“王妃,且先看看此物吧?”王太醫從晴雯手裏接過錦匣,打開遞於南安王妃身前。
“這是……這是……何物?”
南安王妃還未觸碰到凝霜花,便快速收回手。
那冰涼的刺痛感,非她一介婦人能夠承受的。
“王妃,這是老朽行醫多年所見,真正的天下至寒之物。比之那南部小國的至寒之物,功效不知強過多少倍。王妃若信得過老朽的醫術,可否讓老朽試一試?”
“快,快,快帶王太醫去王爺寢屋。”南安王妃激動得聲音顫抖,連聲吩咐。
晴雯默默地看了陳寒宵一眼,隨王太醫去了。
陳寒宵端坐主位,靜靜地品著茶水。
老王妃憂心王爺,卻不得不在此陪著。
南安郡王寢屋內。
王太醫左右環視一眼,轉向王府世子道:
“世子爺,王爺病情嚴重,可否屏退左右,讓老朽靜心醫治?”
世子狐疑地看了一眼王太醫,老太醫慈眉善目,笑臉可掬。
應是沒什麼可不放心的吧?
世子一揮手,屋內眾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