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著從四麵八方鑽了進來,柴房冷的如同冰窖。
地麵結了一層薄冰,雲綰月躺在柴堆上都快被凍僵了。
傷口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疼痛。
這可不是一個好征兆。
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隻怕今晚會有一場暴雪。
她傷勢嚴重,如果沒有碳火,說不定就會凍死在這個寒夜裏。
好在柴火足夠多,雲綰月從空間裏取出一個打火機。
這是她做實驗時放在抽屜裏的,此時派上了用場。
微弱的光帶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木柴被點燃,火光跳躍著映在她那張慘白的小臉兒上,帶了些許生氣。
溫暖慢慢的襲卷全身,她的血液又重新流動起來。
烤著火堆,凍僵的手指也靈活起來。
雲綰月看了眼屋內,牆角放著一隻破罐子,她將之取了過來。
用袖子擦拭幹淨,隨後將碗放在了門口的縫隙中。
不多時,鵝毛大的雪花飄了進來。
很快,罐子裏便堆滿了雪。
雲綰月趴在地上拖著傷腿,艱難的把罐子拿了回來,放在了火堆邊。
雪水融化,一碗清澈的水,便形成了。
就著雪水喝了兩口,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
雲綰月摸著幹癟的肚子,眼裏滿是求生的欲望。
他們都想要她死,她偏要活給他們看。
從空間取出一瓶葡萄糖,雲綰月喝了一小口,輕輕的靠在牆上睡了過去。
一連幾天,她都靠著葡萄糖續命。
腿上的傷用了藥,也在一天天好轉,這幾天已經能夠撐著木棍站起來了。
隻是葡萄糖隻能維持她基本的生命,一連幾天沒有進食,雲綰月感覺自己隨時都能暈過去。
咕咕,咕咕……
窗欞上不知何時,站著一隻雪白的鴿子。
它黑豆豆的眼睛看著雲綰月,充滿了好奇。
“鴿子?”鴿子再好看,落在此時的雲綰月眼裏,也不過是一盤肉。
她仿佛已經聞到了肉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撐著木棍站了起來,雲綰月小心的靠近鴿子,手快速出擊。
鴿子湯對於傷口愈合有奇效,雲綰月將鴿子處理了,扔進罐子裏,又取了些雪放在火上煮。
很快,香氣便溢滿了柴房。
她連湯帶肉吃了個幹淨,這是她被關進柴房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
身上終於有了力氣,雲綰月滿足的靠在牆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聲巨大的踢門聲驚醒了。
蘇雪柔帶著婢女和老媽子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羽毛後,她又驚又怒:“你居然沒死,還把小白吃了?”
小白,是她最喜歡的鴿子。
這幾天下了雪,小白飛出去後就不見回來。
有人看到鴿子落在了柴房窗子上,便急忙稟報了蘇雪柔。
她早就想過來看看雲綰月死沒死,奈何夜淩軒下了死令誰也不得靠近,借著找鴿子的借口,終於過來了。
可萬萬沒想到,雲綰月非但沒有死,精神反而還不錯。
她斜倚在牆壁上,冷眼看著闖入柴房的人,眼裏滿是嘲諷:“我沒死,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