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星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她煩躁不安的起身,衝出了屋子。
院子裏,幼獸的哀嚎聲,狂吠聲,低吼聲與夥計的咒罵聲,叫嚷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陣陣的噪音,甚是令人心煩。
“都別叫了,再叫就把你們全毒啞!”她捂著耳朵一聲高喊,壓過了所有的聲音。
頃刻,四周安靜了下來!
“真是的,一大早就嚷嚷,擾了我的清夢、”她不高興的撇撇嘴,絮叨著轉身。
“小星,可是醒了?哪裏來的一大早,這辰時都過了、”林天深剛進院,就看她赤足散發的站在房間門口,眼神寵溺的笑著打趣,“你發脾氣的樣子甚是凶悍。瞧瞧,他們震得都沒了聲、”
“天深兄,早!見笑了,你知道的,我、”南星不好意思的笑著,剛要解釋。
“知道,知道,你最煩睡覺時被打擾。”林天深擺擺手,“好了、我帶來了早膳,你趕緊梳洗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子,南星不再解釋隨後進去。
此時,全叔過來稟告。
“公子,這是容府最新的消息!紫蘿已經到了,正在客房休息、”
林天深隻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瞬間變了臉色。
“聯係到紅蘿,密切關注丞相府裏的雪姨娘。若有異動立刻來報!讓紫蘿進來,見見小姐!”
“是!”
不一會兒,一位俏麗的丫頭跟著全叔進了院子。
“全叔可是與你說清楚了?日後,這位小姐就是你的主子。你要照顧她保護她。”林天深看了一眼身後的紫蘿,語氣強硬,“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請公子放心。紫蘿定會盡心盡力。”紫蘿瞄了一眼南星緊忙行禮。“紫蘿見過小姐!”
“天深兄,我怎麼能用你的人?容府我自己去就行了、”南星不想多一個人知道她的事。趕緊扶起紫蘿,“姑娘快起來、”
“不行,容府情況不明!你孤身一人,若是出了什麼事,連個送信的人都沒有!要是不願意帶紫蘿,那就帶著我回府。”林天深麵色凝重,語氣也高了幾分。
他還是第一次與她這樣說話。
南星微微一怔。
“小姐,您就聽公子的吧!紫蘿姑娘身手不錯,可以保護您!”全叔適宜的開口。
看著林天深堅決的態度,南星沒再拒絕。
申時過後,一身普通女裝的她,帶著紫蘿來到了容府的門前。
紅紅的燈影晃動著,映在兩側雕著蘭竹與巨石的影壁前,十分喜氣!
她站了幾秒鍾,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示意紫蘿去敲門。
門房的夥計聽說她是容三小姐,嚇了一跳,趕緊跑進去稟告。
當容府大門打開,南星穩穩走進去的時候。
站在對麵茶攤裏的林天深,目光中帶著不舍,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片刻後,他吩咐身邊的長吉,“密切監視容府,隨時回報!”
“是,少主!”
再說,南星雙眸輕抬,目光流轉,穿過片片暖光,向著大廳走去。
十年前就是在這裏,容府為容三小姐舉行了家宴。那次家宴成了她與家人最後的相聚。
今日還是在這裏,在容老夫人的壽宴上,自己代替她,回到府裏重新相聚。
這或許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小姐,奴婢錦和,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夫人想要見您!請您隨我來、”
看著站在廊下行禮的錦和,妙容姣好,利落幹練。
南星微微一笑,“十年不見,錦和姐姐越發的美麗動人了,想必是母親身邊最得力的人。錦清,錦璃可還好?”
一句話,說的錦和猛地抬起了頭。
“小姐,她們、她們、都好、”她語無倫次的回複著,“夫人、夫人在羲和館、”
去羲和館的路,她是知道的!
看著四處的景致變了許多,她內心歎息,‘十年不曾回來,府裏的景致變了許多!看來,這十年你們過的很是舒服、’
漸漸的一片竹林映入眼前,濃密的像是翠綠的寶石又像是綠色的屏障,甚是養眼!
‘竹林倒是沒有變?還越發的濃密了、你,還是這麼喜歡翠竹、’
竹林過後,露出了青磚素瓦的羲和館。
步入館中的小廳,她看向四周,廳裏的擺設還和十年前一樣。
那幅‘合和’二仙的彩繪畫像,掛於中央的牆上。
窗邊的羅漢床上,小幾樸素,熏香繚繞。
兩側的六角燈籠造型優美,光亮如新,兒時的三小姐經常踮著腳去摸上麵的鈴鐺。
“是星兒回來了嗎?真的是星兒、”伴隨著慌亂的腳步聲,容夫人急切走了進來。
她,還是記憶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