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國,藤蘿莊,頂閣
南星已經在此居住多日了。
自那日見過那位黑人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任何聲響傳來。以至於她們都以為這人從沒有出現在頂閣裏。
要不是二層的閣樓門緊關著,她都要懷疑自己那日見到的人是幻覺。
頂閣的門也可以隨意開啟,外麵的空地上她們也可以自由出入。隻不過,頂閣建在山頂,這空地也不是很大。
這一日,巳時剛過,南星正坐在書桌前看書。
忽的,上麵的樓板傳來了一聲巨響,嚇得她心慌不已。
倚在臥榻上的袁嘉茵也被嚇了一跳。
她倆隻相互瞄了瞄就一起到樓梯口去查看。可向上延伸的台階隱藏在一片黑暗裏,根本什麼也看不清。袁嘉茵轉身拿來燭火,想要靠近一些照亮前麵的台階。
南星輕輕地抬腳,剛要上台階,就聽見紫蘿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跑什麼啊?我這剛要、”
她的腳已經好多了,平常走路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武功不能再用了。這幾日,看著袁嘉茵時常到外麵的空地上練劍,她就羨慕的不行。
“小姐,昭城裏出事了。容府、、?”紫蘿臉色緊張不安的回答。
“容府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南星看了一眼暗處,示意她小聲點。
“容府被禦林軍查抄了,具體的事您還是去問少主吧、他就在外麵、”紫蘿閃躲著不敢告知實情。
“好端端的查抄容府做什麼?”
南星見她的樣子很是奇怪,停下腳步皺著眉問道,“爹爹做事膽小甚微,從不敢忤逆朝廷,他們能查出什麼來?難不成還胡亂按上罪名?”
“小姐、您、您還是去問少主吧。容府怕是真的不好、”
紫蘿支支吾吾,看看她又哀怨的低下頭。
“也好,本姑娘正打算問他何時去蔽日聖林?來了這許多日,總不能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就回昭城吧、”南星望了一眼暗處,不死心可又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嘉茵姐,咱們還是先走吧。這二層閣樓跑不了。日後再查、”
袁嘉茵聽見她的話,開玩笑似得轉身,“走,我和你一起去問問。本小姐再不回昭城,父親就要下追殺令了、”
二人將燭火塞給紫蘿,笑著出了門。
紫蘿趕緊將燭火熄滅,站在門口處看著她們的背影小聲嘀咕著,“小姐,一會兒您就笑不出來了、”
此時,頂閣外麵的空地上,林天深正來回踱步。
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容府和安府竟被惠帝滅門了?
今日一早,長興和紅蘿送來的加急密報傳到藤蘿莊時,他正和義父在用早飯。
看到這樣的消息,他們一陣沉默。
本想著借容府的勢力查探寧王和安王。可忻州的事發生的突然,隻有提前用幼獸下毒造成恐慌,他才能乘機逃脫。不承想害了他們、、
義父擔心事情會有變化,明日就要他去忻州找雷副將安插人手。赤目玉獸也失蹤幾日了,它雖然認了南星為主人,可動物怕水的天性改變依舊沒有改變。
上次將它帶到昭城去,就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它關在籠子裏強渡的沅河。這次回來南星沒有關著它,自己又擔心被義淩俊識破,注意力全在南星和袁嘉茵身上也就忽略了這隻幼獸。
如今,想要查找它去揭示幼獸致死案的始末,也隻有去蔽日聖林碰碰運氣了。
林天深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暗自想著心中的事。
紫蘿已經進去找南星了,若是她問起自己要怎樣回答?如實相告還是隱瞞不報?他早就察覺出,自從她離開昭城來到藤蘿莊就已經不再相信他了。
要是知道此事,怕是更要記恨他、
他停下腳步看著山下的溝壑,自嘲式的搖搖頭。
自己真是情急之下腦袋發昏!南星是禦賜的寧王妃,就算帶她出來也得想辦法將王妃的帽子摘掉才行。如此這般,怎麼能待得長久?
義父也說把她帶來會是麻煩,那寧王怎會不找她?昭城的皇室怎會不管?他本想著送到頂閣交給老莫處理,若是他們找來就是去了別處沒了蹤跡。可老莫竟放任她們不管,著實蹊蹺?
他目光流轉,回頭看著頂閣的方向。剛好看見南星和袁嘉茵迎麵走來、
“小星,這些時日,你住的可還習慣?”
“這有什麼不習慣的、林公子千方百計的將本姑娘帶來,不就是想讓本姑娘住在這裏嗎?隻不過,這裏的條件可不怎麼樣、”南星撇撇嘴,站在他幾步以外的空地上。
“紫蘿說昭城裏出事了?是何事?容府怎麼了?”袁嘉茵上前兩步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