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麵露微笑:“把東西呈上來!”
劉集踱步上前,將那銀票交由李風之手。
“簿曹從事是幾品官職?”
“回稟千歲,下官興得皇恩,得此實缺,現在官居六品。”
“嗯,任職多久了?”
“下官任職已有八年!”
“八年,嗬嗬!”
看著手中的銀票,李風冷笑道:“八年時間你竟貪沒了數十萬兩白銀,劉集啊劉集,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見李風麵目不善,劉集倉惶跪倒:“下官有愧於朝廷,有愧於千歲,還請千歲降罪!”
“罷了,幽州腐敗之風盛行,就算降罪於你,也難治貪愎之風!”
李風將銀票丟到一旁,又對劉集問道:“你可曾考取功名?”
“下官曾是三甲進士,後經恩師舉薦,頂了實缺,這才得任簿曹從事一職!”
聽說劉集乃是進士出身,李風不禁眼前一亮。
九道之事事關饑民,損失處理的稍不得當,便有可能發生暴動。
既然劉集是進士出身,他便想要考考劉集。
李風正色道:“劉大人,本王問你,幽州九道共有多少百姓?”
“回稟千歲,幽州九道十二郡,共有百姓十五萬!”
“嗯,今年幽州荒旱,波及百姓又有幾何?”
“此次荒旱波及幽州三道六郡,其中三郡苦待甘霖,兩郡顆粒無收,還有一郡,已經……”
說到此處,劉集突然麵色沉凝,言語吞吐。
“已經什麼?”
“還有一郡已經歉收三載,現在已是餓殍遍野,民不聊生!”
聞聽此言,李風臉色驟然陰沉:“此等大事,京城為何視而不見?”
“幽州之事深如泥沼,我等人微言輕,無權奏稟京城!”
“那趙康呢?他可是幽州刺史,官居三品,難倒連他都不曾上奏?”
“趙康之父乃是當朝太傅,他在此處名為任職,實則不過鍍金而已,隻等趙康任期一到,便會直接調往京城,至於幽州百姓之生死,趙大人恐怕不會放在心上!”
聽到此處,李風頓覺怒氣上湧。
他真恨不得即刻差人緝拿趙康,不過他也知道,趙康在京城的關係盤根錯節,僅憑他一個昏聵王爺,恐怕還扳不倒趙康。
可即便如此,他也要讓趙康付出代價!
“你於任內貪沒一事本王暫且不予追究,就判你贓款充公,罰俸半年!”
聞聽此言,劉集連忙點頭:“下官多謝千歲!”
“另外本王準許你出入監牢,你與陸林之工作,還需盡快交接!”
李風隨手丟給劉集一封手諭:“憑此手諭便可出入監牢,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本王交你了吧?”
劉集接過手諭,麵露不忍之色:“敢問千歲,可是真想殺了陸林?”
李風目光冷冽,聲音冰冷:“怎麼,難道你還想給陸林求情?”
“下官不敢,隻是九道旱災的確非為人禍,千歲貿然降罪,隻怕趙康會以此來大做文章,反參千歲一本!”
“嗬,我也知九道旱災非為人禍,隻是現在六郡遭災,百姓急需一個宣泄之處,既然陸林掌管糧運,那就隻能借他首級以撫民心了!”
“下官,明白了!”
劉集混跡官場,早已見慣了權謀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