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趙康的臉色變得更為陰沉,他向前跨出一步,拱手道:“殿下,李大人畢竟是讀書人,性情耿直也屬正常,還望殿下收回成命,放李大人一馬!”
“僅憑一句性情耿直就敢冒犯本王,那這承恩殿本王是不是也得讓給他來坐?”
趙康臉上陰鬱更甚,但卻絲毫不敢發作:“殿下言重了,李大人也是心係同僚,故而失態,絕無衝撞之意!”
趙康話音剛落,身旁的一眾官員也都紛紛跪下:“懇請殿下收回成命!”
李光遠此時已經被拖到了殿門前,而趙康也緩緩抬起了頭:“各位同僚皆有意相求,殿下若是不應,隻怕會寒了大家的心啊!”
“趙康,你是在威脅本王嗎?”
“下官不敢!”
“不敢?你敢的很啊!”
李風走下王座,來到了趙康麵前。
他的眼中滿含殺意,似乎是要看穿趙康的靈魂。
趙康在京城生活多年,見過許多的達官顯貴,哪怕是當麵殿試,麵對當朝國君,他也同樣對答如流,毫無半點怯意。
可今天,他竟然被李風的眼神驚到了。
這個眼神如同凶獸,隻是與之對視,便讓人為之膽寒。
也就是這個眼神,更加堅定了趙康心中的想法:“這個千歲留不得!”
他靠著父親趙言在朝中的威信,這才能在短短數年時間內控製住整個幽州的文官體係。
大乾多年未經戰事,現在早已養成了重文抑武的傳統。
隻要控製了文官體係,那這個幽王便注定隻能成為傀儡!
“趙康,你在想什麼?”
“下官在想如何籌資為殿下重修宮殿!”
“哦?說說看!”
如今多地受災,地方財庫匱乏,李風雖然從劉集那裏榨取出了幾十萬兩銀子,可要麵對眼下困局卻仍捉襟見肘。
如果趙康能提出足以讓他心動的條件,那李風也不介意賣他個人情。
“李大人主管鹽運,可向幽州鹽商籌措銀兩,鹽商畢竟要與朝廷合作,這個提議,他們不會拒絕!”
“可廢了李光遠,本王也可以讓別人去籌錢!”
“李大人鹽運副使的職務乃是陛下欽點,本朝有令,各地藩王不得私自屯兵,不得染指鹽運,若是廢了李大人,恐怕幽州鹽商也不會認您這個王爺!”
說著,趙康又看了李風一眼。
“除去朝廷,這些鹽商和漕幫同樣過從甚密,殿下莫要衝動行事,以免牽一發而動全身!”
此言看似提醒,實則卻是威脅。
李風一旦動手,等待他的便將是整個鹽運係統的癱瘓。
他早知幽州勢力盤根錯節,卻不想這其中竟還有這麼多的關節。
李風雙眸微眯,目露寒光。
趙康不閃不避,與其對視。
李風前世乃是華國最頂尖的特種尖兵,在這個距離之內,他隻需一秒就能幹掉趙康。
可如此一來,幽州的整個管理體係也將就此崩塌。
而且趙康畢竟是三品刺史,就算想要殺他,自己也得師出有名。
想到此處,季風開口說道:“免去李光遠斷手之刑……”
趙康眼中剛閃過一絲喜色,就聽李風又說道:“改為杖責八十,本王要與各位大人一同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