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李護士韋小偉和陳兵回來了。
“深隊，重大發現！”韋小偉一臉興奮的說道：“先說覃桂生吧。此君可厲害了，二十七歲時就已經在德國慕尼黑大學獲得了博士學位，在德國實習並就醫三年後回國。此後，一直就任於此，期間在世界醫學權威雜誌發表了多篇論文，是難得的醫學才子。”
“這個就是重大發現？”
“深隊，你別急。”韋小偉突然認真的說道：“下麵介紹夏如萍。此女並無波瀾壯闊之經曆，省醫學院畢業後分配到該院，一直工作至今。八年前喪偶，去年兒子出國留學，從門診部調入住院部後，於五年前升任產科副主任。可是，就這樣一個平平常常的女人卻擁有人民幣近八十萬、美元七十萬和歐元十多萬的內外幣存款，外幣戶頭均建立於去年五月份，之後的外彙往來相當頻繁。經彙款來源調查，夏如萍應該就是近期出現的興奮劑大鱷——發卡。”
聽完韋小偉的報告阿深正思考著，韋小偉又開口問道：“深隊，你覺得會是那個在逃的教授吳維幹的嗎？”
阿深無精打采的答道：“不覺得。”他這樣回答韋小偉並不僅僅因為如此的破案方式讓他毫無感覺，另外有個明顯的原因——動機根本就不成立。這個時候說發卡殺了吳維才是可信的。
阿深的回答讓韋小偉感覺就想一盆涼水澆在頭上，卻看到陳兵在一邊笑著。
李護士穿的不是絲襪而是棉製的鴨絨黃長筒襪，在護士服的遮掩下隻露出一小節，顯得靈動怡人。阿桃猜想她一定是穿著短裙。待她坐定後阿深以慣用的語氣問道：“聽說你們的夏主任非常討厭有人到她辦公室叫門？”
阿深“凶煞”的麵龐讓本來就顯得靦腆的李娜又多了一份緊張，低頭答道：“是的。”
阿深意識到後語氣溫和了許多，問道：“那你來找夏主任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是的，不然誰都不願來找她。”感到阿深語氣的變化她抬眼看著他說：“準備下藥時我發現夏主任開的一劑藥和以往針對此病人的不一樣，而且憑經驗我覺得對病人很不合適。她們就讓我來找她。”
“‘她們’是誰？”
“護士站裏的護士啊。”
“和他分開後你去了哪？”阿深指了指阿桃。
“和這位林先生分開後我就一直在護士站裏，哪也沒去。站裏的人都可以證明。”
“發現夏主任的屍體後是你給覃主任端的杯子？”
這個問題讓李娜的眼圈突然紅了，顫聲答道：“是的，今天他來得這麼晚，我一直沒見到他，就算不是來找夏主任我也會來看他到了沒有。見他對夏主任的死這麼難過，我也很難過，於是我就想讓他喝些平時他喜歡喝的茶。可是…”她竟然說不下去了。
一段話說下來出現了這許多個“他”，阿深感覺到了她的真情流露，本想加重了語氣的問話也變得溫婉了：“你去取保溫杯時杯蓋是打開的嗎？”阿深這時瞟了一眼阿桃，發現他像是被雷擊了似的呆坐在那，心裏暗想：這小子發現了什麼？
“是打開的。”李娜柔聲答道。
“可是，據我們所知陳醫生在接完水後把蓋子擰上了。留意到是誰又把它開了嗎？”
李娜似乎意識到了這裏麵有什麼問題，忙道：“是我打開的，可是我絕對不會對覃主任下毒的啊！”她的眼裏的淚水立即就要奪眶而出了。
阿深對李娜的回答很是意外，本想和阿桃交換了一下眼神，卻發現他仍用指尖夾著煙在努力思索著什麼，神情異常專注。阿深了解阿桃，知道他這個狀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正在整理思路。阿深等了良久，可是阿桃仍然保持著原有的狀態。無奈，阿深轉而向李娜問道：“為什麼要把它打開？”
為了使自己不哭出來李娜一直在調整著呼吸。阿深的等待也讓她緩了過來，答道：“當發現夏主任的屍體後我知道覃主任暫時不會去查房了，因此我就把杯蓋打開，以便讓他可以喝到涼一些的茶。”
阿深想了想，繼續問道：“覃桂生每次去查房都帶上保溫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