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去找小布,小布和那個日本人已經來到我們麵前。
“小布,沒輸過癮嗎?”皮優揶揄著。
“我們再比一場。”小布開門見山地說道。
“比什麼?是你比,還是他比?”我問道。
小布一指那個日本人,“他替我出戰,他是日本北海道武館教頭佐佐木,我們再比一場,比格鬥,敢不敢?”
我笑了笑,“怎麼不敢。喂,是你要和我較量嗎?”
那個日本武士穿著一件唐手的開衫,腰間係著一條綠色的帶子。
我知道,日本武士束腰的帶子顏色各有不同,父親說,對於唐手來講,帶子的顏色意味著練習者的等級。一般初學者都是白帶,其後隨著對練習者的技術逐漸成熟,可依次升格為黃帶、綠帶、藍帶、紅帶,而唐手最高等級是黑帶。
佐佐木便是一名綠帶唐手武師,因此隻能算一般的武師。但是,他卻極是狂妄,抱肩看了我一眼,“談不上較量,隻不過是打掃一隻螻蟻罷了。”
我一挑大指,“牛!”
佐佐木以為我怕了,仰起眼,鼻孔朝天,他把拳頭一揮,孔武有力,“你不過是一介匹夫,本來不需我出手,麵對真正的武士,你不過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跑出來囂張,難道你的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早晚被人弄嗎?”
佐佐木一愣,“我向很多老師學習功夫,沒有聽到這句話!”
“這樣的見識都沒有,真不知道你的老師是怎麼教你的。”
“哼,我的老師教給我許多功夫,柔道、唐手都教過,我越學我便越覺得博大精深。”
“哈哈,還說不是三腳貓的功夫,柔道、唐手在你那裏就成寶貝,你要是遇到世外高人,豈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哪有那麼多的世外高人,這點功夫打倒你綽綽有餘。”
我暗自好笑,原來是個武癡,這種人每天琢磨著打倒別人,腦瓜反而越來越不靈光。
我背著手走了幾步,“那是你還沒有見識到真正的華夏武學,你說的柔道、唐手也不是什麼新鮮的玩意兒,就拿唐手來說吧,也不過是發源於琉球的一門功夫,可你不要忘了琉球以前是大清帝國的蕃屬國,他們穿的是漢服,說得的漢話,寫的字也是漢字。琉球有一名武師叫寬量,你知道嗎?”
佐佐木重重地點了點頭,“寬量大師,我自然是知道的。這寬量算得上是你們日本的第一位唐手大家。”
“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年輕時到過福建,拜福建白鶴拳名師吳賢貴為師。那白鶴拳相傳由方七娘所創。七娘後嫁給福建永春縣人曾四,並在永春授徒,故也稱為永春白鶴拳。這唐手之中,便糅合了許多白鶴拳的功夫。你的唐手之所以稱之為唐手,便是紀念其源來自東土大唐了。”
我知道這些事情自然是從父親那裏聽來的,父親當年便是在福建水師學堂學習,師從詹先生學習科學知識,並有幸認識了白鶴拳宗師吳賢貴,當日曾看到他的弟子中有一名日本人,細問之下才得知是琉球人寬量,當時他重回福建探望恩師,父親算是和他巧遇了。
佐佐木似有所悟,“原來如此。”
小布大聲道:“佐佐木,你不要被他忽悠了?”
佐佐木猛醒,他踏前一步說:“我不是來聽你講這些武林掌故的,你要真有本事,我們就比一比。”
“哎,朽木不可雕也,學了那麼多年的功夫,一味好勇鬥狠,實在蠢到家了,你可以知道,麵對世外高人,你可能連人家的衣角都抓不到。”
佐佐木搖搖頭,“不可能。你騙我。”
我在他麵前晃了晃手指,“不是騙人,我有一種功夫可以做到淩波微步,踏雪無痕,我曾在昆侖山遇到一位騎著白鶴的老神仙,老神仙見我骨骼清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所以才破例傳授了我一套蓋世絕學。他伸手一指,就打通了我的那個什麼二脈?”
佐佐木瞪大了眼睛,“任督二脈?”
“對對對,就是任督二脈,這兩脈打通之後,我感覺頭頂一道靈光,直衝霄漢,從此情商在線,智商滿格,再也沒有人說我腦子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