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發現自己也成了救了蛇的農夫,也不再理會這個蛇蠍女人,拉起尼莫說:“兄弟,走吧,這裏是白人的天下,我們也沒興趣侍候這些白人老爺。對了,大金牙,這兩隻野味,你沒有付錢,所以暫時還不屬於你,尼莫我們一個背一隻,拉到街上去喂狗。”
說完,我抓住那隻野牛的一條腿,雙臂用力將野牛掄到了肩上,嚇得約翰夫人一聲尖叫,花容失色。野牛是隻小牛,但重量也足足有三百多斤,我心中憤怒,硬生生的把牛扛在了身上。
這也是平日狩獵的結果,每次獵殺大型的獸類,我便是這樣和尼莫輪流將獵物背回家。因為,我們沒有昂貴的蒸汽機車,也沒有駱駝車,隻能手拉肩扛。這樣倒也練出了一身蠻力,尤其是尼莫,背著數百斤的牛也快步走上七八公裏。
尼莫抄起野山羊,跟在我的身後。
約翰夫人的尖叫仿佛是一聲哨子,在場的人停止了動作,將目光射過來,當他們發現我扛起野牛時,無不驚歎。
我沒心情理會眾人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思,雖然今天是晴天,還有一絲微笑拂過花叢,將花香吹送到每個人的身邊,我卻覺得此刻的空氣很悶,異常的悶,好像天降傾盆大雨的前夕。
我大步流星的走著,迎麵走來兩個大男孩,一個是卡爾,另一個便是小約翰,許久不見的兄弟兩個肩並著肩,很是高興。
卡爾看到了我,拉著小約翰跑了過來,“嘿,大哥,你背著一頭牛做什麼,練習力氣嗎?”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氣鼓鼓地看著他。
卡爾卻渾然不覺,也沒有發現眾人的表情有何不對,他對小約翰說:“小約翰,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比利,中文名字叫沈蟲,他很厲害。”
小約翰手指著我叫了起來,“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個小神仙,你到中國的昆侖山遇到一位騎著白鶴的老神仙,老神仙見你骨骼清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所以才破例傳授了你一套蓋世絕學,他伸手一指,就打通了你的那個什麼二脈。”
這是當時皮優在醫院時的胡說八道,當然她的胡說八道也是複述得我在酒吧裏的胡說八道。
卡爾眨巴著眼睛:“真的假的?”
小約翰信誓旦旦地說:“當然是真的,他用一支毛筆在我的臉上畫符,就治好我的病,我媽還說他是小神仙呢。”
卡爾哈哈大笑,“我還是不信他有那麼神奇。”
小約翰著急道,“你怎麼不信我的話呢,對了,我媽媽可以作證,是她親口稱呼大哥叫小神仙的。”說著,小約翰朝約翰夫人喊了起來,“媽,你快過來,這是那天給我治病的小神仙。”
約翰夫人叫道:“小約翰,你過來,不要和這種低賤的人交往。”
小約翰卻執拗地很,“媽媽,他真的是那位小神仙的,那天你親口說的。”
約翰夫人怒道:“傻孩子,你懂什麼,他騙了我,也騙了你,他算哪門子神仙,不過是把藥塗到你的臉上罷了,還裝神弄鬼糊弄我們,這些賤種精明的很,你可別上當,快過來。”
卡爾聽到母子二人的對話,再看著我鐵青的臉,終於知道我的處境。
“哥,你先把牛放下,我們是兄弟,有我在,誰也不敢小瞧你。”
“算了吧,卡爾,這樣你會更為難。我和尼莫要回小鎮了。有時間,你可以去找我玩,這座總督府嘛,我是沒心情來了。”
約翰夫人已經拉住小約翰,聽到我的話,不陰不陽地說:“喲,你以為這總督府誰都能想來就來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卡爾大為氣惱,“嬸嬸,比利是我的朋友,你不要這樣。”
約翰夫人的聲音卻比卡爾更高,“卡爾,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嬸嬸平日白疼你了。”
一邊是叔嬸,一邊是兄弟,卡爾當真是左右為難了。
“錢眼,這樣的交際你自己來就可以了,幹什麼還要拉著我過來。”皮優和錢眼迎麵一起走了過來。
她身穿著漂亮的禮服,依舊喜歡那一身白色,在禮帽上插了一根藍白相間的羽毛,極是美麗,她淡施脂粉,衣袂飄飄,舉手投足之際,宛若驚鴻,剛剛出場便驚豔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