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實沒想到,平時這個神經大條的女孩今晚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急忙抓著她的手說,“哎呀,我當什麼事兒,我哪敢欺負你,你是我老大,又是俺們家的總裁,前兩天我爹還把我賣給你了,一輩子都不能贖身的。再說了,你老人家敢單槍匹馬跑到北海道武館踢館,可以一葦渡江,江湖沒有你,但卻到處都是你的傳說。人人說起您老人家來,都是一挑大指,皮優大俠好生厲害。”我逗著皮優。
放在平時,皮優很快會高興起來,哪知道今晚卻不一樣,她反而哭得更凶了。聲音遠遠的傳出很遠,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我真的在欺負皮優呢。
我急得抓耳撓腮,連連作揖,“皮優,咱有話說話,我是做錯了,我改,求你別哭了行不?”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一把將皮優攬到懷裏,讓她哭了個夠。
人們常說女孩子哭可以發泄情緒,果真是如此,皮優不久終於停止了哭聲,我柔聲道:“皮優,不哭了,我當時隻是因為著急才說錯了話,你別介意,我永遠不會罵你的,你看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就說把你搶回來當佛爺供著的。現在不光是我把你當佛爺供著了,我看我爹和安妮都快把你當佛爺供起來了。”
皮優淚眼婆娑,“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要是騙你,你就把我的心挖了。”
皮優終於笑了起來,“我才不要你的心,你要是騙我,讓我也像匹諾曹一樣鼻子變長。”
看到皮優心情變好,我連聲說:“好,我要騙你就變成那個木頭人。”對懷裏的皮優說,“秋千上冷,你回小屋裏睡吧!”
皮優剛要起身,卻又叫了一聲,“蟲子,坐得時間太長了,我腿麻了。”
“那我幫你捶捶?”
“不用,你把我背回屋子裏吧!”
我心想,看來皮優在外麵坐了很長時間了,她生氣也是應該的,男人怎麼可以張口去凶一個女孩子呢,況且皮優孤身一人跑到澳洲,雖然有個同族的叔叔,卻掉進了錢眼裏,她一定很孤單,到了小鎮,住在這小屋,便更顯孤單了,我不可以再凶她了。
想到這裏,我便蹲下身去,“上來吧!”
皮優乖巧的伏在我的身上,我雙手向後攬住她的腿,把她背回小木屋,放在床墊上。正準備起身回去,皮優輕輕地說:“蟲子,你也睡屋子裏吧,我有些害怕!我們聊聊天。”
我隻好像昨夜那般,鋪了個臨時的床鋪,躺了下來。
皮優枕著胳膊,側身看著我:“蟲子,你為什麼要和小蘑菇一起騙我。”
我搖了搖頭,“皮優,我沒有騙你,小蘑菇的那個哨子吹不得。”於是我便把那日到臥龍崗遇到小蘑菇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之前雖然講了小蘑菇的身世,但關於驅蛇的事情,我並沒有講。
皮優瞪大了眼睛,“蟲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說過不騙你的。”
皮優湊了過來,“讓我看看你的鼻子變長了沒有!”她終於又恢複了胡鬧的本性。
我感覺自己倒像個受氣包了,躺在床上對皮優說:“皮優,我從小生活在澳洲,這裏的許多動物是別的大洲沒有的,人所共知的是袋鼠、袋狼之類的,但實際上在荒原上、大海之濱,還有許多鮮為人知的動物,而和這些動物混雜在一起的,是澳洲的土著人,他們世居澳洲,有許多不一樣的文明,是我們這些外來人理解不了的。你看,小蘑菇是威克族,她可以用哨子驅蛇,我在總督府遇到一個古瑞族,總督府的那些人叫他小蠻,這小蠻也有一項神奇的本領,平時見人就叫的大狼狗,見了小蠻居然變得像一隻貓一樣,你說奇怪不奇怪。所以,今天我是真不騙你,倘若你吹哨子把蛇驅來,山上山下,包括附近的人怕都要葬身蛇腹了。所以今天是一急之下,才……”
“才罵了我?”皮優接口道,我點了點頭,“算是吧!”
皮優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要是吹個哨子,能把蛇驅來,也挺好玩!”
我叫道:“皮優,別的事情,我都聽你的,你千萬別打那個哨子的主意。”
“知道了,我就是隨口一說嘛,你還當真了。”
過了一會兒,皮優說道:“蟲子,沈伯伯是不是要回中國了?”
我奇道:“你還真厲害,我送小蘑菇回去時,他和安妮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那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