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娘——這時候,取掉疤痕偽裝的,應該說她是應彩月。
應彩月臉上劇痛,大口地喘氣隱忍疼痛,說話也不是很利索,帶著一種陰狠:“沒有別的辦法了,想要瞞過去,就必須讓他們認不出來!”
親娘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春梅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她,捏著血淋淋的匕首,又往臉上劃了好幾道!
不多時,整張臉便是血肉模糊。
“小姐,你對自己下手太狠了!”春梅眼圈都紅了!
她連忙拿出來藥和繃帶,道:“奴婢給你包紮。”
“不狠不行。”應采瀾感覺自己快要疼抽過去了:“比起丟命,這點疼已經不算什麼了。”
很快,應彩月臉上塗滿了藥,並且整顆腦袋都纏上了繃帶。
她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苟延殘喘似的道:“你去呂妃那邊,讓呂妃配合一下。”
春梅應道:“是。”
春梅假扮應彩月,還是有幾分像的。
兩人身高、身形都差不多。
而春梅又是應彩月身邊的人,平日裏看多了,多多少少學了一點形似。
可現實已經容不得她們跟呂妃串通一氣。
她剛剛踏出偏殿的門,外麵的太監高唱:“太後娘娘駕到!”
聽說太後親自前來,呂妃更慌了,還是得忙不迭出來相迎。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別看這位太後,平日裏不大管嬪妃間的勾心鬥角。
可她的威嚴,卻是誰也不敢挑釁的!
太後沒有讓呂妃免禮,領著後麵一幹人,進入正殿。
呂妃咬了咬牙,在心裏暗罵:我為什麼想上位,不就是被你們這些人壓迫的嗎?!
她太想站在高位,不用被人拿捏、不用看他人臉色度日了!
倘若她兒子當了皇帝,將來她就是如今的太後這個樣子,想磋磨誰就磋磨誰!
甚至,磋磨得不著痕跡、挑不出錯兒!
等到眾人都進了正殿後,呂妃才站直身子,跟在後麵。
她心思紊亂,都沒注意到一件事。
還是身邊的嬤嬤提醒的:“娘娘,咱們殿下怎麼跟太後娘娘一起過來的?”
呂妃:“……”
聽到這話,她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抬頭一看,扶著太後前行的並不是宮女嬤嬤,正是她那個混賬兒子!閻稷這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她趕忙跟進正殿。
太後剛剛坐下,就朝呂妃甩出來一句話:“那許嬌娘人呢,帶出來讓本宮好好看看!”
呂妃心裏咯噔一下。
環視一圈,看到應淳善夫婦,裴軍、應炳榮這些跟應彩月有關係的人,突然都明白了。
原來,這是許嬌娘身份暴露了?
她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太後那不怒自威的眼神朝她這邊一掃,不輕不重地詢問:“哀家想要見你宮裏的一個奴婢,還不成?”
呂妃哪兒敢說不?
人為什麼總想往高處爬,無非是在低處受到擠壓,做夢都想爬上去、呼吸足夠的新鮮空氣、過人上人的生活!
她隻能吩咐身邊的人:“去把嬌娘叫過來。”
說完,朝站在太後身邊的閻稷狠狠掃過去一眼。
閻稷心裏一抖,往太後身後縮了縮。
怕怕!
可是,為了自由,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