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弘治確實是心情不好!
皇家人丁凋零,目前為止,僅得一個皇長孫,卻在昨日出生沒多久便一命嗚呼。
若問他是否後悔給了呂妃希望,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有些事,即便是品嚐到了惡果,重來一次,也隻能如此選擇!
對應彩月的處置下來了,少不得也要對呂妃的。
“呂妃窩藏犯婦,將人養在皇宮內,是為藐視聖意。擼去其妃位,打入冷宮!其他從犯,一律杖斃!”
還有對應淳善這個父親的懲處:“應太師治家不嚴,降為二品,罰俸一年!”
應淳善在心裏罵死了,應彩月和裴淑雲這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真的是掃把星!
他卻也隻能磕頭:“罪臣領旨,謝皇恩浩蕩!”
這件事可大可小。
如果非要治一個欺君之罪,就算把應家滿門抄斬、呂氏滿門抄斬,都是不冤的。
但這事牽涉過廣,皇帝隻能重拿輕放,將罪責放在個人身上,沒有采取連坐法。
已經是損失最少的結果了!
出了禦書房後,一紙休書便送到了裴淑雲的手裏!
應淳善話都不想對裴淑雲說,而是看向裴軍:“小裴大人,請原諒應某所為。實在是這等敗家之婦,應家供不起、應某無福消受!”Wwω.dιCΗXWZ.℃oΜ
他痛心疾首地道:“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顧,更不顧我應家門楣,拉著我們一起下地獄!此等婦人,誰供養得起!”
裴淑雲拿著休書,氣得渾身發抖:“彩月不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才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顧,有什麼資格說我?”
應淳善冷哼一聲,並不想與她說話。
裴軍無話可說。
在這場事故裏,裴家算是完好無缺。
但應淳善的太師之位沒了!
從一品降職為二品。
這也便罷了,若皇帝對他生了厭棄之心,以後那叫前途無亮!
他一個人不算什麼,萬一禍及幾個兒子,怎麼辦?
所以,麵對裴淑雲的哭哭啼啼、罵罵咧咧,裴軍隻能是無奈歎息,道:“淑雲你少說兩句!瞧你辦的什麼事?上回都跟你說過了,讓你不要犯糊塗!”
說著,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唉!沒被滿門抄斬,已經算好的了!”
裴淑雲想說:怎麼沒被治罪?我的彩月被判斬首啊!
可這話,打死她都不敢說出來了。
她看向應淳善,道:“夫妻二十載,你竟如此無情無義!你以為你會落得著什麼好嗎!”
丟下這話,她率先轉身離去。
即便到了此等地步,她依然是清高的!
人的性子,真的是一輩子都改不了。
見狀,應炳榮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這封休書,哪怕放到皇帝麵前評理,也說得過去!
皇帝的女人犯了錯都會被休,何況臣子?
那呂妃被擼去妃位打入冷宮,不就相當於被休了?
可撇開道理不談,裴淑雲是他的母親!
正在他兩難的時候,應淳善轉頭對他說道:“炳榮,雖然為父將你母親給休離了,她不再是我裴家當家主母。但,她依舊是你母親。你便去送她吧!”
休了裴淑雲,跟裴家的關係有了裂痕,但不能得罪死了裴家。
該給裴家的臉麵,還是要給。
都在這帝京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吧?
所以,不可能不讓兒子與裴氏相認!
聽言,應炳榮朝父親一個鞠躬,道:“父親高義!那兒子先去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