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氣息不太行了，看起來確實是已經快要死亡的人了。
不過他倒是絲毫不懼死亡的樣子，一旁的年輕人卻已經快要窒息了。
兩個人站在櫃台前，登記完了基本信息。
臨近進入實驗室的時候，年輕人一把抱住老人，眼淚鼻涕一直流。
老人摸了摸他的頭，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好了，你估計現在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吧？既然這樣了，我就先進去了。”
幾名穿著隔絕服的人員走了過來，手裏拿著資料表格。
“儀器全部準備好了，可以立刻出發了。”
“我們的儀器都是最先進的，隻要你的家人不是虛弱到快死了，這樣子的我們還是能拉回來的，至少見最後一麵不成問題。”
年輕人看了看老人，哭著點了點頭。
鬆開了手，看著老人一步一步遠離自己，倒是有些茫然起來了。
雖然他已經成家立業了。
隻是單單這樣的話，估計是不夠的。
鐵門漸漸開啟，老人沒有回頭。
直到鐵門開始滑動，緩緩地合上，上麵亮起來一盞燈，老人也沒有繼續看他一眼。
走了就是走了，有什麼好遺憾的？老爺子講的一句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門裏，消毒水的氣味彌漫著。
老人看了看旁邊的儀器設備，看起來全都是光效十足。
“你們這玩意兒怎麼全都是燈啊？現代的儀器都是看燈來判斷先進程度的嗎？”老人不解地撓了撓頭。
他當年看軍隊裏的醫療設備似乎也有這種感受。
“我們這邊是生物器械，燈意味著更廣更亮的視野。”實驗員說著，將旁邊的推床逐步放下，一步一步安裝固定。
老人在幾人的指導下躺在了床上，幾根看起來像是束縛帶的東西係在了他的手臂上，四肢各處。
到最後，老人扭了扭身體，“這玩意兒還真是一點都不舒服啊。”
“我們有多巴胺，組胺，可以給您提供快感，請問需要嗎？”實驗員笑著問了問。
“不必了，我老頭子是老了點，但好歹是戰場上下來的，有命就不錯了。”
老頭也是笑嗬嗬地說，看著實驗員將針頭裏的液體排幹淨，本來是不怕的，但怎麼現在看著就怕起來了呢？
老人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
這樣子，是不是和那些注射死的人囚犯差不多？
旁邊的提示信號燈一閃一閃的。
研究員看了看手裏的注射筒，“麻醉師上一下麻藥，馬上就開始了。”
等了一會兒，人還沒來。
“麻醉師呢？昨晚喝了？把自己給麻了？”研究員問助手道。
助手急急忙忙地拿來麻醉儀器，“您看我行不行？我是有麻醉師證書的。”
“那就你了。”研究員揮了揮手：“把這些剛配置好的東西，全部拿去放著，千萬別搞翻了。”
助手點了點頭，拿起一堆瓶瓶罐罐，拔掉安剖瓶的頭，吸取溶液。
在老人的頭頂上，助手拿起一塊外形很奇怪的石頭，擺放在老人的頭頂。他戴著橡膠手套，碾出了一些細小的粉末在老人的額頭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記號筆把那些東西畫一下。”研究員隔著一輛推車說了一聲，“確認一下是否消毒，然後二次消毒結束後喊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