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女皇。”
從夏桓儀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異常清澈的聲音。
這聲音和納蘭緋玉故意裝出來溫柔的不同,莫名帶著一種真誠。
真誠到夏妍一度產生一種好像真沒啥大事的錯覺。
話音未落,棠溪彥就從夏桓儀身後鑽了出來。他很瘦,怪不得剛剛站在夏桓儀身後夏妍都沒看到他。
一聽棠溪彥這麼懂事的發言,夏桓儀笑得臉上褶子都展開了。
她這個時候也不為夏妍和納蘭緋玉剛剛的行為生氣了,直接將棠溪彥推到夏妍身前。
夏桓儀顏色和藹的叮囑棠溪彥:“彥兒肯定有好多話想對太子說吧,我就不打擾了。”
語罷,又對夏妍換了一副淩厲的臉色,“給我正經點啊!”
“切。”夏桓儀前後兩幅麵孔,讓夏妍不滿的在地上畫圈圈嘀咕:“我還是你親生的嗎。”
夏桓儀當然沒聽見夏妍的嘀咕,交代完這一切就走了。
這讓夏妍越來越覺得夏桓儀提前登船並不是為了她的安危——感覺她就是想讓棠溪彥提前和她產生好感。
她走後,夏妍與棠溪彥對上了視線。
盡管這個副本還是待開啟的狀態,棠溪彥作為男主的顏值還是非常能打的。
他五官是溫潤如玉的精致,墨發如瀑,被玉冠整整齊齊的束著。他臉上雖然還帶著病氣的蒼白,但人卻並不孱弱。
“妍妍。”棠溪彥彎起一抹友好的笑容,“我們又見麵了。”
“妍妍?”夏妍有點不適應棠溪彥叫她小字,“我跟你見過嗎?”
棠溪彥點了頭,“見過,不過你應該忘了,那是在你很小的時候,我還送過你一個玩偶,但是你沒要,後來我生病就去養病了。”
語罷,棠溪彥拿出那個玩偶給夏妍看。
那是一個非常詭異的灰色章魚玩偶,章魚的八個爪子有兩個是斷掉的,眼珠的部位繡著兩顆黑色的珠子。
奇怪的是,明明這東西是死的,夏妍居然覺得這個玩偶在用那兩顆珠子看她。
這大好的天,夏妍愣是被這玩偶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玩意誰能要啊。
不過她還是沒有關於棠溪彥的一點印象,也沒有這個詭異的八爪魚玩偶的印象。
“不好意思啊,我還是沒記起來。”
“這樣呀。”棠溪彥失望的收起那個玩偶。
“太子。”看夠了他們之間的互動,一旁納蘭緋玉眼底的顏色愈發沉了,他將身子側向夏妍,“太子是緋玉的第一個女人,一定要對緋玉負責哦。”
他邊說話邊拉住夏妍的手,緩緩在她手心寫下一個葉字。
夏妍當即就明白這廝是在拿葉青織來威脅她。
葉青織和那幾個護衛被納蘭緋玉用浪卷走之後,至今下落未明。
“無恥。”夏妍從齒縫裏含糊不清的擠出這兩個字。
納蘭緋玉佯裝不懂,朝夏妍敲了敲他潔白無瑕的牙齒,“太子是在關心緋玉牙齒問題嗎?放心,緋玉的牙齒特別好,都用了500年了。”
“這位就是妍妍還未娶過門的那位南鮫國四十八皇子嗎?”
兩人正說著話,棠溪彥突然插嘴,他望著納蘭緋玉的目光含著淺淡的柔和。
“南鮫王有福了,生出的孩子不愧是南鮫國最美的鮫人,真是名不虛傳呢。”
一句極其客套的寒暄,夏妍居然聽出了那麼一點慈祥。
納蘭緋玉雙手環抱,沒有立即回應棠溪彥的話。
他稍帶不屑的表情,已經很完美的詮釋了他的態度。
夏妍算是明白了,現在隻要夏桓儀不在,納蘭緋玉基本就懶得裝了。
不過棠溪彥那句話的確挺怪的。
他說那句話的語境就好像逢年過節,親戚之間相互誇讚對方的孩子一樣。
可實際上棠溪彥小納蘭緋玉400多歲呢。
“呀,你瞧我。”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可能不太合時宜,棠溪彥主動為自己找補。
“我母親曾與納蘭公子有過一麵之緣,此後總是在我麵前誇讚。我便被她耳濡目染了,並沒有冒犯公子的意思。”
“哦。”納蘭緋玉依舊對他愛答不理,匆忙應付了,便轉身疲倦的對夏妍說道:“太子,我有些累了,咱們不如回房休息吧。”
他說著便撫了撫衣衫上的綠葉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