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您舊傷未愈,太乙都囑咐你運動不要過於劇烈。”
宴會還未開始,翠柳已經提醒夏桓儀好幾次了。
夏桓儀還在興高彩烈地等待著夏妍的到來,她未將翠柳的話聽進去,仍在翹首以盼著,“誒,太醫還說少吃鹽有益於身體健康呢,我看他自己都沒少吃,我動一動好的更快。”
翠柳無奈的歎了口氣,女皇慣會找些理由搪塞她。
今日這場宴會盛大無比,宮殿四處掌燈,映得雕梁畫棟一片亮堂,舞女身穿羅群,在大殿中央優美的舞著,大臣們與台下耳語連連,那場景一片熱鬧祥和。
眾人正說著話,夏妍便帶著小栗子入場了。
隨著宮女的一聲“太子駕到。”,四圍忽然寂靜了。
隻有絲竹聲貫穿其中。
大臣們紛紛向夏妍處看去,他們的動作還定格在推杯換盞,一排排一列列,倒真像畫裏的栩栩如生的小人。
見夏妍來了,夏桓儀眼底的笑更藏不住了,她連忙站起來熱烈招呼夏妍,“快,女兒,快來為娘身邊坐。”
夏桓儀這一前一後稍微又些劇烈的動作,當真是又把翠柳嚇了好一挑,她趕忙扶住夏桓儀的胳膊,嘴中勸說道:“女皇,您身上還有傷呢。”
“不打緊,不打緊。”夏桓儀一心隻在夏妍身上,翠柳的話隻是左耳進右耳出。
舞女識相的退場,夏妍一步一步行至大殿中央,屈身下跪向夏桓儀行禮,“母皇,兒臣來遲了,還請母皇恕罪。”
夏妍周到的禮數,謙卑的語氣,與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堂下大臣紛紛看得一愣,這太子什麼時候這麼懂規矩了?
他們中隻有棠溪雲璃知道夏妍身上的事,其餘人對夏妍的印象還都停留在她紈絝時期。
夏桓儀自己也愣了一下,不過結合今日公演的規模,也隻當夏妍長大了。
“平身吧。”
夏妍恭順又不失疏離的態度,讓夏桓儀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放她的熱情。
“是。”夏妍應聲起身,帶著小栗子落座。
察覺出夏桓儀的怔愣,夏妍便知道一定是自己剛剛的行為冷著她了。
夏桓儀身上還有傷,自己情感受損這事不能給她知道,以免影響夏桓儀養傷。
夏衍於是不斷在腦海循環往複她曾經的音容笑貌,在心裏掂了掂,便揚起一絲和從前一樣歡悅的笑容,對夏桓儀道:“母皇,你傷好得怎麼樣了?”
那語氣,幾乎可以和從前媲美了。
在夏妍身旁一直低眉服侍的小栗子不自覺挑了眉,她偷偷將眼眸拐向夏妍。從來之前在太子府聽她與葉青織對話她就聽出來了,太子的語氣開始變了。
隻是她與太子是一同長大的,夏妍這樣子騙騙別人還行,但卻是萬萬瞞不過她的。
小栗子覺得太子和從前一樣愉悅的語氣裏,少了些什麼東西,就像是皮影戲裏的皮影,生動又生硬。
她並不覺得夏妍現在是真的有感情了,怎麼可能這麼快速的就擁有了感情,她就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