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他消失。”
麵對梵巫的挑釁,夏妍的語氣仍舊是無波無瀾。
她不會給梵巫任何他想要的反應。
夏妍回頭看了納蘭緋玉一眼,˙滿目皆悵然,“你果然沒有喝。”
她原以為小玉喝下忘情水之後的症狀和她不一樣,是因為他們忘情水的版本不一樣。
原來那都是他裝出來的。
納蘭緋玉笑了,“忘川水太苦,緋玉怕苦,所以一直不敢喝。”
而不知棠月栩在這海鰻血中下了什麼詛咒,梵巫接觸過血液的皮膚開始潰爛。
他猝然間吐出口血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沒能得到他想要的夏妍的反應,梵巫的笑容竟然更是狂妄,“對,我忘了,學過七殺絕情舞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妍妍一定很痛苦吧,那個刺客死的時候,你卻連哭一場的機會都沒有。”
“任憑你表現的多麼慌張,你的心卻隻能允許你靜靜的看著她死去。”
“真是好可悲呢。”
梵巫的再度挑釁,讓夏妍眼波微瀾。
她將目光放回到梵巫身上,平靜的承認了他的話,“是呀,因為我現在是個無心之人,不光葉護衛的死,甚至在得知小玉即將化成泡沫,我心中亦是毫無感覺。”
梵巫厭惡的凝視著她,“你倒是對自己挺了解。”
夏妍毫不在意他眸光中的惡意,語氣靜得可怕,“可即便是無心之人,也好過你萬分。”
聞言,梵巫麵色一變,旋即便陰陽怪氣道:“妍妍懂的倒是多呢。”
“不懂的人是你。”
夏妍問:“宜春空花,你知道夏眠遲為什麼不殺你麼?”
一聽夏眠遲這三個字,梵巫的眼底陰霾一片,“自然是沒能將七殺絕情舞學完,能力不夠。”
“錯!”
寒光在絕情刀刃上劃過,夏妍斬釘截鐵的否定了他。
梵巫的皮膚開始大麵積潰爛,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露出白骨。
他因為夏妍的否定而非常不開心。
“七殺絕情舞的的關竅,不在於那六式的舞步,而在於自己,夏眠遲能召喚出霓凰之力,就已經能夠證明她成功了。”
“你說她對你手下留情是因為沒把七殺絕情舞學完,但以她的能力若是想學完這舞,就是甄劍也奈何不了她。”
“隻是......”
想起當時那老嫗說過的話,夏妍抿了抿唇,清冷的神情透著複雜,“她之所以沒學完,隻因為她想保留一部分情感。”
保留......一部分情感?
梵巫充斥著戾氣的麵容刹那間僵滯。
後麵的話,夏妍沒再說下去了。
她反問了梵巫一句:“你猜她保留情感,是為了什麼?”
梵巫的皮膚還在潰爛,他陷入了沉默。
即便英明如夏眠遲,也終在一情字上跌了跟頭。
可見情愛就和這絕情刀一樣,是把雙刃劍。
夏妍來時才參透整件事情的原委。
她在樹林與甄劍閉關修煉七殺絕情舞時,曾聽甄劍講過,夏眠遲一生隻孕有一子,這個孩子也就是鳳淵國的第二位女皇。
隻是這段曆史竟和她原世界的秦史有所重合,這個孩子就和秦國曆史中的秦二世一樣,在性子和能力上並沒有隨了夏眠遲。
夏眠遲死後,女權統治開始動蕩,隻是在鳳淵國岌岌可危時,這個鳳淵國第二任女皇,竟然奇跡般地撐了下來。
沒人知道她的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夏妍大體能夠猜到。
因為就是從那時,鳳淵國王室的長子便總是離奇“病逝”。
所以鳳淵國這血腥的獻祭長子的習俗,始於夏眠遲的那個孩子。
為了權力選擇和母親親手鎮壓的妖怪結盟,借取它的力量來維持母親打下的山河。
想來還真叫一個諷刺。
“哈,哈哈哈哈哈。”
夏妍的反問,讓梵巫又開始笑了起來。
白骨越露越多,他卻似已經不覺得痛了。
他將手攢成拳頭,用指腹去感受那八爪魚玩偶曾經留在他手心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