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混蛋！”
幾乎是路西法捏碎藥劑的瞬間，宋沉變了臉，他抓住路西法的衣領狠狠撞向窗戶。
隻聽嘩的一聲，第三實驗室的擋風玻璃瞬間爬滿裂痕，然後以某一處為圓心瞬間碎裂。
玻璃碎片在半空折射著太陽的光亮，再翻滾著急轉直下。
這可把還在樓裏的人嚇了一跳。
人的肉眼是看不見剛剛發生的一切的，在他們的視野裏，這玻璃就是平白無故自己碎的。
這玻璃怎麼還碎了呢？
要知道，為了試驗的安全性，他們所有實驗室的玻璃可都是特別定製的，別說把人扔上去都碎不了了。你就是扔頭大象，玻璃都不一定能碎。
哪怕公司高層夜眼先生叮囑過他們今天離第三實驗室遠點，但產生玻璃碎裂產生的巨大響動，還是讓人們忍不住聚集。
玻璃碎後，破口處的垂直地麵隨即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還真有東西掉下去？
是人還是大象？
趁夜眼沒在，有膽子大的直接跑過去一探究竟。
可從破口向下望去，什麼都沒有。
地下還是爛尾區鋪滿碎石的地麵。
這時，一雙慘白繡著蟒蛇圖騰的手冷不丁出現在這膽大的吃瓜群眾身後。
那位吃瓜群眾身後的同事突然都噤聲了。
感覺有什麼不對，這位吃瓜群眾剛要回頭，卻被這手用力狠狠向下一推！
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這次底下有東西了。
“你被解雇了，去地獄待著吧。”
夜眼穿著與夜魑一樣的黑色裝扮，回過身邊優雅的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手。
隻是他的人形還是多多少少保留了蟒蛇的特性，身型格外修長細高，身高大概兩米半都不止，在人群中顯得異常突兀。
他拿下巴點了點人群，“看見了嗎，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人群沒人敢吭聲。
夜眼於是又用豎瞳問了第二遍，“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
人群連忙答應，然後趁夜眼沒動怒之前趕緊離開原地。
在這裏死一個人太稀鬆平常了，反正隻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
人群散開後，一隻烏鴉來到夜眼肩上。
夜眼朝外看了一眼，然後囑咐烏鴉：“通知陸友誠，調動這裏全部的稻草人，讓那位上帝的寵兒有去無回！”喵喵尒説
而樓下，在人肉眼看不見的維度，宋沉與路西法打得不可開交。
又一次被路西法甩到斷牆，宋沉的身體隨著斷牆上的碎石一起掉落。
他吐出口血，臂膀的裂紋愈發加寬，甚至可以看到羅列於裂痕之下的白色羽毛。
傷口上的血流進裂痕裏，有帶血的羽毛從宋沉臂膀處飛出來。
灰塵中，路西法笑意盎然，他活動活動肩膀，緩緩走向宋沉，“我敬愛的天使長大人，看來那次時空清洗真是要把你累壞了，你怎麼弱成這樣了？當年七日戰爭時的無尚榮光哪去了？”
“被曾經的手下敗將打成這樣，我可真替你丟人呢。”
宋沉扶著胸口從地上起來，他用大拇指拭掉嘴角的血，眸光勇敢而果決，“一口一個七日戰爭，看來你還真是非常在意那場失敗。”
“那也比你現在的模樣好多了。”路西法笑意不達眼底，“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一個被困在人類軀體裏的可憐蟲，居然為了她不惜挑戰撒旦，你的勇氣我還是佩服的。”
那個“她”從路西法口中一出來，宋沉瞬間被牽動。
如果路西法捏碎的真是最後一瓶藥劑，那夏妍就真的再也想不起來了。
想到這，宋沉目光犀利起來，他不惜以這樣一個傷痕累累的身體再次攻向路西法，卻被路西法輕鬆躲過了。
宋沉撲了空，倒在地上。
上次時空清洗耗費他太多能量，如果再不化成天使，恐怕很難恢複。
路西法繼續憐憫的望著他，“我敬愛的天使長大人，你為什麼不變成天使呢？”
語罷，赤瞳流轉著嗜血的光亮，他又幸災樂禍的自問自答起來。
“對，我忘了，你一成天使，她就得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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