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眾人一聽自己的同類被屠戮，原本因為安娜那個故事已經有所緩和的氛圍瞬間再次激蕩。
“人類居然屠戮天使！”
“真的假的？”
“大家小心惡魔的圈套！不要被騙了。”
這群被邀請來的天使都是一直在天國的，對人類世界的情況了解較少。這事太過誇張離奇，以至於大家都不敢相信。
路西法就知道他們不會立即相信，拍拍手，在地上正被雄黃折磨的夜眼再次化成人形。
他用自己被燙紅的手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一遝照片丟在地上，然後繼續變蛇咿咿呀呀的難受。
那照片落在地上，趁大家還沒看清，甄援軍本想將照片收起來的，可半途卻像是接收到了某種命令，放棄了。
大家撿起照片，看清照片拍的什麼，紛紛驚訝的語無倫次。
照片上，是天使被屠戮的血腥場景。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的甚至捂嘴轉過身去吐了。
安娜臉色一變。
天使們開始停止感動，對安娜一家口誅筆伐。
“你這個叛徒，你居然跟屠戮同類的惡人結婚，還生了孩子？”
“難怪是殺戮天使，真不叫人失望。”
“為什麼上帝不管管這群人類，還放任他們，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考慮人類是否還值得守護。”
就連甄援軍等人也躺了槍。
先前那位被甄援軍懟過的那位天使向他發難，“所以這就是你證明殺戮天使有愛的方法？”
“難怪翅膀畸形，我看你心術就不正。”
甄援軍沒搭理他，他一直在看著挑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路西法。
他靜得出奇，“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路西法正春風得意，他忽略了甄援軍的話站了出來，對義憤填膺的天使們說道：“上帝知曉一切事，為什麼他明知道人類在屠戮天使，卻還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真的有在意過你們嗎？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夏妍聽著路西法一派胡言，她全身上下都處在被麻醉的狀態，隻有眼睛還能動。
口中血液的腥甜已經無法再讓她保持清醒，很快她就會因為撐不住而沉沉睡去。
她絕對不能這樣睡去。
路西法說過要給她換一具全新的身體，他厭惡米迦勒，必然不會想要留下有關他的痕跡。
她的身體是他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她有義務去守護。
哪怕是拚盡一切。
“神啊，我從未向你祈求過什麼。”
夏妍吃力的將眼睛聚焦在擺放在禮堂的巨大十字架上。
不知從哪來了一束光，忽然打在了她的胸口上。
夏妍繼續在心裏說。
“如今我願獻上我的一切，我願放下一切的不甘無怨恨，不需要其他人證明，我已經知道我擁有您賜予的無限的愛。”
瀕臨睡去，夏妍才明白過來一個道理。
他們進入了一個錯誤的方向，他們一直在企圖向大家證明愛是所有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但其實，賭注是米迦勒與上帝之間的。
從頭至尾，他們隻需要向上帝證明。
也正因為他們一直企圖向上帝以外的存在證明這一觀點，所以上帝賭約的結果才一直沒得到清算。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夏妍再也支撐不住睡去。
而她睡去的拿一刹那，原本照在她胸前的光，瞬間放大並無比刺眼。
眾天使正在路西法的煽動下徘徊不定，一見這光，立即明白這光的主人降臨了，收起一切想法向那光下拜。
光越來越強烈。
直到充滿整個禮堂。
“閉眼下拜！”
甄援軍立即囑咐小南等人。
那位至高散發出的能量，不是人類能受得住的。
隻遠遠看上一眼，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幾人聽話的立即趴下。
夜眼受不住皮膚的刺痛，想逃離這裏，卻被強光困住。
他痛苦的在光中翻滾，直到化成一抹灰燼。
光是從十字架上散發出來的，場上，無人再敢抬頭，除了路西法。
路西法既沒有下拜，也沒有低頭，他毫無畏懼的直視那光，“您終於肯出麵了。”
“看了這麼久的戲，肯定很有意思吧？”
光沒答他的話。
倒是夏妍這時卻醒了。
她恢複了行動力。喵喵尒説
看見這光的第一件事，就是朝那光跪下。
而夏妍對光說的第一句話。
也是路西法優雅不再的開端。
她說。
“神啊，我願意用一切換米迦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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