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的腰,拚命的往上遊,突然覺得,她也不再那麼懼怕死亡。

黑暗中,林淺淺被送到了另一隻手中,那隻手,拽著她奮力的往上遊,而剛剛那雙熟悉的大手,卻與她漸行漸遠。

“傅淮深……”她在心口焦急的喚著他的名字。

可是他不見了……

陳衝把林淺淺帶上岸後,又再次跳了下去……

林淺淺被緊急送去了醫院,手術,縫合,吸氧,急救,她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

陳衝找到了專業的救援隊伍,已經在江麵上尋找了三天。

新年了,到處都是鞭炮喜慶的氣氛,他卻無瑕。

“陳先生,我覺得傅先生他大致已經……落難了。”負責搜索的人員說。

陳衝望著江麵,許久才開口:“沒找到屍體,就不能下結論,再找。”

“好吧。”

江上的打撈隊伍遠遠望去,有幾十支,好似不把這條江翻個個,誓不罷休。

一天,兩天,三天……

一周過去了,依然無果。

林淺淺一直沒醒,而傅淮深也遝無音訊。

陳衝急的頭發白了一半,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傅家交待,以死謝罪,也抵消不了。

元宵節,街上都是熱鬧和喜慶的氣氛。

陳衝站在醫院的走廊盡頭,燃了顆煙,想起了前不久傅淮深交待給他的事情……

那天,他把陳衝叫到辦公室,交給了他一份遺囑。

這讓陳衝驚愕萬分,“傅總,您寫這個幹嘛呀?”

“上次出事後,我就想寫了,隻不過,沒有需要交待的人,就一直擱淺,這份遺囑,你拿去公證。”

接到手中的遺囑,陳衝心裏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您這份遺囑,是為了太太寫的吧?”

“大部分是關於她的安置,她需要這個。”

“可是,太太不是整天吵著要跟您離婚,您怎麼還……”陳衝不解。

“一個小丫頭,嫁給一個植物人,還恪守本分的準備一輩子照顧我,你覺得她的人品是壞的嗎?就算是條件交換,能做到這樣的人,也並不多,況且,她還愛上了我,我應該為她考慮。”

他站在窗邊,整個人淡的不像話,像天仙下凡,又運籌帷幄。

“太太的人品是不錯,但是……說句不該說的,女人都是善變的,她能堅持要離開您,就說明,她愛您的心並不堅定。”

傅淮深淡淡的回過眸來看向陳衝:“就算她以後愛上別人,該給她的,我照樣會給,誰叫我愛她呢。”

傅淮深的唇角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又好似是篤定一樣,篤定林淺淺隻是鬧脾氣。

陳衝深吸了口煙,摁滅在了旁邊的垃圾筒裏,眼中淚花閃現。

好的不靈,壞的靈,就像有某種預示一般,遺囑真的就派上用場了。

“陳先生,林小姐醒了。”有護士來提醒陳衝。

他快步往林淺淺的病房裏走,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交待傅淮深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到陳衝走進來,麵無血色的女人,還是堅持著坐起了身:“陳特助。”

“太太,您先躺下。”

“傅淮深呢?他怎麼樣了?那江水那麼冷,我看他墜下去了,他沒事吧?他在哪間病房,你帶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