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琅是個粗漢子,聽陳衝這麼質問,他瞬間怒氣上升,狠狠的拍了一下手邊的桌麵,“怎麼滴,在我家,我說話還不使了?”
陳衝剛要與他理論,被傅淮深攔了下來,他麵色如玉,不急不徐的看向巴琅,“巴少主,還麻煩你告訴巴爺,我是他的故人李清怡的兒子,如果他執意不願相見,我們就打道回華城。”
“李清怡?”巴琅沒聽巴贏提過這個名字,“既便是我爹爹的故人,也要等他身體好了,才能見客。”
擺明了有意為難。
傅淮深說不著急是假,但也不會讓對方看出他多麼的急不可耐。
這樣會讓自己很被動。
“陳衝,咱們就等等吧。”
巴琅讓人看了茶,就走了。
整個大廳隻有傅淮深和陳衝兩個外人,外加幾個年輕的下人。
回到內室的巴琅,本想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路過巴贏房間時,被他叫住。
“我怎麼聽外麵鬧哄哄的,來客人了?”
巴琅對自己的父親心存敬畏,畢恭畢敬的點頭:“是。”
“哪裏來的客人?”
“華城來的。”
巴贏愣了一下,呢喃道,“華城來的?”
“爹爹,這些人是想來見您的,我說您身體不適,就讓他們在外麵等。”他沒敢撒謊。
“來人還說什麼了?”
巴琅頓了一下,“還說……”
“嗯?”
巴琅趕緊回話道:“還說他是您的故人李清怡的兒子。”
正端著茶杯飲茶的男人,手中一滑,精致的青花瓷從他手中滑落,掉到地上,發出脆響。
巴琅急忙上前,“爹爹,你沒事兒吧?”
“他說是……誰的兒子?”他不確信的再次問向巴琅。
巴琅如實重複道:“他說是您的故人李清怡的兒子。”
是她的兒子。
巴贏目光怔忡,巴琅喚了他一聲:“爹爹,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人不著急見。”
“他……在哪兒?”
“您說華城來的客人?他就在堂廳裏候著呢。”
巴贏起身,巴琅趕緊過來扶著,“您現在就要去見嗎?”
“客人遠道而來,我不能失禮。”
盡管巴琅不想巴贏這麼急著去傅淮深,但老爺子想見,他著實也是阻擋不了。
巴贏多年前就已經不見客了,看來這傅淮深,還有點運氣。
看到巴琅扶著一位上了歲數的男人走出來,傅淮深趕緊起了身。
盡管巴贏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依然可以看出年輕時的樣子。
他看向傅淮深的目光透著打量和審視,許久,才問:“你是華城來的客人?”
“巴爺,我叫傅淮深。”
“你姓傅啊?”果然,跟他猜的一樣。
“是。”
“你是……清怡的……兒子。”他不是確定,但年輕男人的眉眼裏有女人的影子。
“我的母親叫李清怡,您應該認識。”
巴贏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了傅淮深的麵上,如果當時他和她沒有被分開,是不是他們的兒子,也可以這麼清逸俊朗,器宇軒昂,而不是長成巴琅這種野蠻的樣子。
“她……我是說你的母親,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