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鈞的病,其實很早就好了,他之所以一直呆在醫院裏,就是在逃避,他幹的這件見不得光的事情,讓他的人生發生了質的改變。
他自卑,給自己加了標簽,他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做個人。
“我是個不合格的兒子,也是個不合格的哥哥。”
“知道就好,我跟你說實話吧,有個很好的男人一直喜歡寧寧,可是她一直在拒絕他,知道為什麼嗎?”
許一鈞搖頭:“為什麼?”
“就因你這個不爭氣的哥哥,還有家庭的重任,她脫不了身,也不覺得自己可以配得上優秀的男人,如果你病好了,你就回來,把這個家扛起來,讓她可以自由的,開心的,快樂的,不用再考慮這考慮那的去愛一個人。”
許一鈞滿目愧疚。
是啊,他欠這個家太多太多了。
“那個男人……寧寧喜歡他嗎?”
“你覺得她敢喜歡嗎?”話,點到為止。
許一鈞明白了,“我一會給寧寧打個電話,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走出咖啡廳,林淺淺長長的吐息了一口。
回傅宅時,她的車子還沒開到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傅淮深的車子開了回來。
她踩了腳油門,跟在他車子後麵,也開了進來。
車子停好,傅淮深的車子後排就被拉開。
往常,都是陳衝負責送傅淮深回來。
今天,換人了,是白靜儀。
“傅總,你小心哦,可以扶一下我的胳膊,我不會讓您受到傷害的,您放心。”
“傅總,慢一點哦,我幫您抬一下腿,這樣舒服一下。”
“傅總,我們要下車嘍,會有陡坡,您扶好扶手。”
態度溫柔,聲音甜膩,姿態謙卑,這樣的女人,誰不喜歡?
白靜儀推著傅淮深在前麵走,林淺淺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
好像這個家的女主人不是她,是前麵這個女秘書,這種感覺很不好。
白靜儀把傅淮深推進屋內,孫阿姨便接了過來,“我來吧。”
傅淮深看向白靜儀,道:“白秘書,辛苦了,回去吧。”
“不辛苦,為您服務是我份內的事情。”白靜儀深彎了一下腰,“傅總,那我就不打擾了。”
白靜儀恭著身子後退了兩步,這才轉身挺直腰杆,往外走,與正要進門的林淺淺差點撞上。
“傅太太,您回來了,我剛剛把傅總送回來。”
林淺淺隻是輕抿了一下唇,並未搭話。
傅淮深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針灸,孫阿姨把傅淮深送到老季頭那裏,就退了出來。
看到林淺淺在客廳裏發呆,以為她不舒服:“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寶寶又鬧了?”
林淺淺回神,搖頭:“沒有。”
“今天陳特助沒來,是一個女秘書送傅總回來的,嗲嗲的,很會討傅總的歡心。”孫阿姨一臉的不喜歡。
“一個女秘書而已。”林淺淺脫下鞋子,往樓上走,“孫阿姨,我休息一會兒,晚餐就不要叫我了。”
“那我熬點湯,一會兒給您送上去。”
“不用了孫阿姨,我想睡一會兒。”
“好吧。”
回到房間的林淺淺,翻來覆去的又睡不著了,不是她有疑心病,是這個白靜儀確實讓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