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1 / 3)

那是一個巨大事物的開端猶如螞蟻咬住的一點

耗其生命也不能完結的

永遠的未知

誘其知性深入……猶如黑洞

目光,借以照亮的燭火,遠遠地

隨萬物流轉,消失,那也是

結晶的方向

旋律滋生之地,那稚嫩的芽

生出晶體模樣,蜿蜒的曲麵

波光瀲灩,音樂散失,那些泛音帶走了

最好的棱角

耳蝸湧集了物質的隱語

仿佛誰在訴說,對著無形

誰在傾聽,那是借以想象之眼看到的

不在的巨象

——《詩之思》

這是一處簡陋的院落。房前種著一棵葡萄樹,這是喜慶的爺爺的良苦用心,他想把這個地方變的生氣勃勃。那時,他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弄來兩棵葡萄苗,青山娘,也就是喜慶的奶奶看見了,說:“從哪拾的”。

喜慶的爺爺笑著說:“從哪拾的?買的。又不貴,兩塊……”

“兩個?”還沒等喜慶的爺爺說完,喜慶的奶奶就笑著追問,好象她就知道喜慶的爺爺就要說啥。

“哪…兩個呀,兩塊錢一棵!”喜慶的爺爺笑著睜大了眼睛。

“那還不貴。”喜慶的奶奶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那咱快栽吧,還等啥嘞!”

“栽!”青山爹高興地說:“還不能哩。”

“那你還等啥嘞?”

“你說的容易!著啥急嘞,還得換土哩。”青山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把樹苗泡在一個盆兒裏,“青山嘞?”

“睡得哩,你叫他幹啥?”

“幹啥,你說幹啥,得拉兩車土去。”青山爹收拾起了平車。

“幹啥也得叫上孩子,你一個人去吧。”青山娘不情願讓青山受累吃苦。要說青山當爸爸的人了,青山的第一個孩子喜慶已經三四歲了,可青山娘還是把青山當孩子看。可不,細數,青山今年剛剛二十歲。

青山爹叫上他冬雪大爺,一個老家的鄉親,弄黃土去了

那時候的太原,喜慶他們住的這個地方在城門外,弄點黃土很便當的,往東不遠就到了野外了。冬雪大爺推著平車,年根(就是青山爹)坐在車上的車幫子上,“走慢點,”平車走在土路上,顛得厲害。“叔,你這都壓不住車了!”冬雪笑年根。

“可不是嘛!”年根答腔“這二年我都縮了回去了,可瘦了不少!”

“是啊,那些年叔你可是威風著哩!”在冬雪心目中,年根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年根知道自己在別人心裏是有分量的,但好漢不提當年,“哎,我還是給你說點正經事吧。”

“叔我知道你說啥,你說能行那肯定能行!”

“我還沒說哩,你知道我說嘞啥!”河北人說話非常幽默,其實他們倆個都知道在說什麼事。

“就在兒吧!”青山爹看見了挖黃土的地方。爺倆兒停住,把車擺弄好,拿起鐵鍬開始裝土。

按照年根的想法,他是要弄一個麥草場,就是倒賣麥秸的生意。

“這荒的又不用啥本錢,”青山爹說的是麥秸,“呼隆倒上一車,論斤往出賣嘞!”

“真有人買?”冬雪還是要問。

“那一著!”肯定的意思,“現在蓋房子的人有多少,草缺嘞是啦!”那時候,老百姓蓋房子都用草來和泥,麥秸是最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