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1)

不不不我還有多少時間去探究我立於紅燈路口

看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這於我夢中的冥城何其相似

深夜夢醒何故

伴隨一種疑問凝滯在虛無裏

目光進入黑色的深處

照出無以得見的景象

是我和一切共同維係的瞬間

一派忘我的繁忙

延續了多久孜孜不倦的建設

為建立一種目標

誰在那裏

被遺棄在遙不可及不被發現的地方

透過星雲碑林

那目光在問

“問他們是誰帶的頭!”王淑榮說。翻過頭來又罵男人“你掃球甚了你!”駝背男人解釋:“所長說開會了,不用掃掃地?…”“開球的會了!”

孩子們不知道,啥叫開球的會,老白想,是不是讓吃肉呀!抽了一下鼻子。

“擤了鼻子去!你們誰帶的頭來?…過來,給老子到個個個跟前來!”王所長一下子提高了嗓門,也開始發火了…從桌子邊兒站起來,左手捏著根兒火柴棍兒剔牙,右手從褲兜兒裏把手槍掏了出來,往桌子上一放,啪的一聲,震的雞骨頭往地下掉,身子跟著晃,所長剛才喝多了,王淑榮給領導準備的是汾酒。

孩子們嚇壞了,孩子們隻玩兒過假的小手槍,從來沒有見過真的小手槍。

“說不說吧!”

孩子們都不會說話了。

“把喜慶留下,讓他們都滾!”王淑榮命令。

“喜慶留下,你們幾個滾,滾蛋!”

老白還不想走“哥,去哪兒?”“讓咱們滾嘞!”老黑說話帶嘞,河北話音兒,拉著老白寶金就往外走…

小彩起來,到隔壁老黑家門口問,“嬸兒!老黑回來了沒有?”

“回來啦!”老黑娘應著。

“俺喜慶咋還不讓回來!”

“喜慶還沒回來?老黑…小彩!都回來了呀,就你家喜慶…王淑榮不讓回來!”老黑娘隔著窗戶紙,大聲告小彩。

小彩往回走“王淑榮這個王八蛋!”小彩回屋,披上一件衣裳,準備去王淑榮家。青山在被窩裏問了一句“喜慶還沒回來?”小彩沒有說話,往外走…“小彩你不要去了!他爺爺起來啦!”青山娘在屋裏朝走近的小彩說。年跟搊鞋,壓著無名火,腦子一片空白。“板斧呢!”那年要工錢,和成去,不行,隨成去,還不行,小鷹兒去,也不行,三個兄弟都沒要回那一年的錢,拉大鋸一年的血汗!遇上了當地的一霸。年根是大哥,年根不能去,要出人命的…“板斧呢?”年根在找,隻是腦子在找…那一年,年根掖著板斧,去了就要回了工錢。

居民委員會王大娘家還在亮著燈光,派出所的同誌還在辛勤地工作。

“喜慶”王所長已經瞌睡了…“你到底咋地惹著你王大娘來?”王所長慢慢問,已經懶的結巴了。王淑榮躺在一個床上,快睡著了…

“你說了,就讓你活活回了。”

“我沒有惹。”

“你沒有惹?…王大娘就生氣啦?”領導其實也不知道什麼事,隻是聽,流血了,居委會發生流血事件!又是這個侯年根…

“不老實就不讓他回家!”王大娘睡著突然叫喊起來。

年根敲王淑榮家門,駝背開了院門。進了裏屋,看見喜慶“你在這幹啥了!”河北人一般句尾助詞用“嘞”,顯的輕快,很少用“了”。喜慶看著爺爺…

“你在這不回還幹啥嘞!走!”,爺爺舉起巴掌,好象要打喜慶的屁股。

“侯年根!你不要在這搗亂,好不好!”王所長沒有結巴。

“板斧了?”年根腦子不集中“你走不走你!”一巴掌朝喜慶屁股扇過去。

“把他給我可可可考考拷…拷起來!”王所長攢足了勁兒命令,把手槍拿起,往桌子上一摔,年根理也沒理他,拉起喜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