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沈宣聽見敲門聲疑惑抬頭。

路玉在屋門口注視著他,見他抬頭,朝他微微一笑。

“沒直接進來,怕嚇到你。”路玉笑著向沈宣走了過來。

沈宣急忙站了起來,,不小心碰到桌上水杯,一陣手忙腳亂。

“你怎麼總是緊張?還是隻有碰見我才這麼緊張嗎?”路玉笑著逗他。

“不、不是,是我怕您生氣,今天我......”沈宣局促地站在一旁。

“你怎麼還在擔心今天的事啊,那是你的親人,我當然能理解,不會怪你的。”路玉的語氣裏透露出深深的無奈。

“好了,你別站著了,身體本來就不好,還不愛惜自己。”路玉將沈宣推到座位旁強製性讓他坐下。自己規矩地站在沈宣麵前。

“我來這裏是要跟你道歉的,那天的事情對不起,當時是我昏了頭。”路玉說完,衝著沈宣深深鞠了一躬,姿態放得很低,態度誠懇。

沈宣嚇得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睜大眼,慌裏慌張地扶住路玉。

在這個社會裏幾乎沒有女子會主動給男子道歉,就算有也隻是口頭上敷衍了事,而她,她竟然,竟然能放下身段鞠躬道歉,自己受不起。

沈宣被驚得緩不過神來,發生那件事後,所有人都在指責他,就連外祖母知道後,也在他回來前,把他叫到一旁訓斥。

沈宣以為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他自作自受,卻沒想到,這個他怨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或許這就是人的本性吧,在無人安慰無人理解時,反而能更加堅強,獨自舔舐傷口;一旦有人向自己表達出關心、安慰、道歉時,情緒便噴湧而出,再也控製不住。

沈宣扶著路玉的胳膊,站在一旁低著頭,默不作聲,顫抖著的眼睫和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

“別哭,否則明天眼睛會腫的,你也不想明天讓外祖父擔心你吧。”路玉輕輕拍了拍沈宣的手。

“外祖父?”沈宣抬起頭疑惑地望著路玉。

“傻了?咱倆已經成親了,當然要跟你一起叫外祖父。”路玉頓了頓,故作神秘的說道,“明天早上早些起床,我帶你去給外祖父把脈調理。順便再去商議一下合作的事情。”

沈宣聽見這話,眼中的欣喜仿佛都要溢出來,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再確認一遍:“真的?”

“當然,放心,不騙你。”望著眼前軟糯的沈宣,路玉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反應過來後,又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沈宣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無法自拔,沒有注意到路玉不安分的手。

路玉從胸口拿出一個白玉簪子,將白玉簪子親手給沈宣戴在頭上,“那天是真的很對不起,這是我對你的許諾,這輩子隻會有你,也隻能有你,你別怕。”

在這裏,若是女子親手送給男子發簪,便代表著永遠承認男子的正夫地位。

她竟然敢對自己許諾,並且不介意自己與親人聯係,她真的和其她女子不同。

這裏的男子與原本世界裏古代男子的發型差不多,不過原因卻不同。

這個世界強調男子要守夫道,便從各個方麵約束男子,首先便是不許男子打扮的過於豔麗。

大部分男子頭上隻是簡單地戴著一支簪子,沒有其他首飾。

“好了,快些睡覺吧,明日還要早起呢,沐浴的水,我已經給你燒好了,你去洗吧。”

沈宣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騰地一下紅了,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沐浴過後,沈宣緊張地坐在床邊,等待路玉結束沐浴。

沈宣雙手不停揉搓,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感覺心跳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渾身上下都變成了粉紅色,也不知是沐浴的熱氣熏的還是緊張害羞。

很快,路玉洗完出來,見沈宣坐在床邊發愣,疑惑上前,“怎麼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