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一個值得高興的事。”鄭俞說完也沒等顧逸回答,笑著開口,“以彤不忍讓你我再受相思之苦,婚期就定在兩月後,你我很快就可以成親了,我的準夫郎。”
顧逸聽著這話,愣了一瞬,很快,眉心微蹙,眼淚又大滴大滴地從眼眶中落下,無聲地抽噎著。
鄭俞知道他在想什麼,揉了揉他後背的頭發,“別哭,你想讓我的心疼死嗎?”
顧逸雖然哭著卻也一直聽著身側之人說的話,聞言,快速地搖搖頭,頭發在鄭俞的肩膀處蹭亂也不管。
“好了,不哭。”鄭俞摸了摸他身後的頭發,聲音輕柔,“你就算嫁給我,你也是以彤的弟弟,你們二人的血緣關係是剪不斷的,難道你認為她會棄你不管,還是你會不再與她親近?”
“不會。”二字帶著濃濃的鼻音,話落,還隱約之間透出些抽噎,讓人心疼,“可是,還是有差別的。”
“嗯,是有差別,你不過是增加了一層鎮長夫郎的身份。”鄭俞拿出手帕,輕輕拭去他眼角流不盡的眼淚。
“你還是她的弟弟,你可以每日都回來看她。”鄭俞說完,又加上一句,“放心,我會陪你,以後你都有我陪著,你不會再一個人了。”
“嗯,嗯,我也會陪著你,你也不會是一個人了。”顧逸帶著哭腔,卻還是堅定著將話說完,“以後,你負責上進,我負責陪你,陪你一起上進。”
這是對昨晚鄭俞的醉話的一個回答,兩個少年時期兩個生活得並不快樂,甚至可以說是艱難的二人,今生能湊在一起,是上蒼的安排。
讓他們二人互相取暖,彌補少年時期的艱難和缺少的陪伴。
“妻主。”
“嗯?有話要說?”顧以彤回身將門關上,聲音溫柔。
“嗯。”
看著阿福欲言又止的模樣,顧以彤忍不住歎了口氣,走到他身側,帶著他坐在凳子上,順帶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給他。
“你我已是妻夫,妻夫之間有什麼話還要糾結著開口?”顧以彤揉了揉阿福的手,輕聲開口,“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就說出來,別把我想象的那麼可怕。”
“嗯。”良久,阿福默默點了點頭。
“妻主,你剛剛對逸兒是不是有些嚴厲了?”
“怎麼說?”
“逸兒不會說謊,他也不是沒有分寸的男子,他說沒有那必定是沒有。”
“你以為我不信他?”
“沒有。”阿福下意識搖頭,又想到她剛剛對他說的話,又改變了方向,點了下頭,“嗯。”
“他是我弟弟,我當然信他,可別人又是否會信?”顧以彤歎了口氣,麵露疲態,“若是今日之事是被別人發現的,又會傳成什麼樣子?”
阿福想到自己在府中被嚼舌根的場景,默了默,緊抿嘴唇,沒有說話。
“正是因為有你我的前車之鑒,我才越發害怕。”顧以彤緩緩移動,將阿福圈在自己懷裏,“當時你我二人雖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做,可我沒有在事後及時求娶,及時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已是極為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