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有根據的,首先是賢興帝的性格和崇禎並不完全相同,他的性情雖然和明朝的皇帝崇禎一樣多疑且武斷,但到底是行伍出身,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善戰的將軍,是一個硬漢子,可不是一個能夠主動投降祈和的君王。
其次,靖安作為國都,周邊必定駐紮大量的軍隊全力防禦,再加上從各地調過去勤王的軍隊,在規模和數量上絕對能碾壓女真。
最後,女真的軍隊遠道而來,且以騎兵為主,隻能速戰,不能攻堅,靖安守軍隻要堅壁清野,堅守不出,用不了多久,女真糧草耗盡必定退兵。
所以,靖安看似凶險,但實際上,賢興帝手中還有很多底牌可以打,隻要不犯戰略上的錯誤,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聽了他的分析,唐毅不住地點頭:“嗯,說的有道理,不過嘛——”
蕭軼安問道:“不過什麼,是不是又算了一卦,從卦象上分析是大凶之兆。”
“嘿嘿!”唐毅被蕭軼安戳破心中的想法臉上不禁一紅,於是幹笑兩聲掩飾尷尬。
“正是,蕭駙馬剛才所說都是出於自己的分析,但理論終究是理論,隻能用來推測結局,卻不能代表結局。
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手中的牌再好也有可能打爛,陛下雖然善戰,但也會有犯錯的時候。”
蕭軼安聽完不覺心中有氣,聽唐毅這話分明就是肯定了靖安必破,於是皺眉說道:“那我就和大國師打個賭如何?”
唐毅大笑:“今天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這麼多年來敢和本座打賭的人還真沒見過。”
蕭軼安:“那國師今天不就見到了?”
唐毅聽蕭軼安的嘲諷也不生氣:“行,打賭就打賭,那駙馬有什麼賭注?”
蕭軼安:“我賭靖安平安,贏了,國師就要如實告訴我你和聖女的事情,還要告訴我那個勞什子使命是什麼?”
“要是我輸了,國師讓我做什麼都成。”
唐毅神秘地一笑:“如果駙馬輸了,那就認我做義父,如何?”
蕭軼安一愣,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個要求,倒不是自己受委屈,相反,這可是自己天大的榮幸。唐毅,在大州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能認他做義父那簡直就是天大的造化。
“行,那一言為定。”蕭軼安不假思索地答道。
接下來二人又聊了一會天便散了,看著蕭軼安離去的背影,唐毅嘿嘿一笑:“乖兒子,這回你是輸定了。”
使團跟隨秦王的軍隊繼續北上,終於在四天後抵達了靖安。
看著巍峨的城牆,蕭軼安心中十分的複雜,絲毫感覺不到遠行的遊子歸家的感覺,靖安,早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
混亂的軍隊,戰馬的嘶鳴和人們的喊叫讓眼前這座雄城籠罩在戰爭的陰霾中,城外已經被提前到達的勤王軍隊挖了數道反騎兵溝壕,縱橫交錯,好像蜘蛛網一樣。
林延在一天前就已經返回寧關,眼下,蕭軼安帶著梁寧逐一拜見各路軍隊的統領,見是安王親自到來,這些軍官們自然十分的恭敬,因此十分順利地便進入了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