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琅所說,若是潛心修煉,七天也不過是匆匆一瞬而已。
在這兒呆的前幾天,林琅等人還出於新鮮感去吃了幾次炒飯,到後麵是連碰都不想碰了。
對於這幫北方人來說,港式炒飯的味道也太寡淡了些,就連唯一一個南方人晉爺,也是身在吃辣大省,飲食習慣與這兒格格不入。
除了顧清歌這個菜雞每天還需要吃飯進補能量外,其他三人紛紛默契地選擇了喝風——也就是食氣。
“你說你這戒指裏好東西這麼多,怎麼就不帶套鍋碗瓢盆天然氣出來,怎麼就不帶點兒青紅辣椒出來,最不濟你帶瓶老幹媽出來呢?最起碼吃飯也是個味兒啊。”
顧清歌一邊扒飯,小嘴一邊叭叭叭叭叭叭抱怨個不停。
林琅老神在在地盤坐在半空之中,眼皮也不抬地說道:“我們修仙者吃飯是為了用對凡俗之味的喜愛留住人性,讓太上忘情不至於真得忘了情,誰能想到真有人一頓飯不吃就餓得狗叫呢?”
顧清歌沒好氣地說道:“啊,是,你牛批,你們修仙之人清心寡欲,跟南棒總統那點事兒都傳遍全世界了,你居然還有臉說,我真替你感到丟人。”
“穢亂人家的行政中樞,你在寒國人嘴裏都成嫪毐辯機那樣的人物了,還擱這兒跟你姐裝清高呢,啐。”
顧清歌一邊說著,一邊憤恨地往自己嘴裏扒炒飯,吃著吃著突然感覺有一塊炒飯不受控製地朝著自己的胃衝去,噎得她不停地咳嗽。
“林琅!你特麼!”
她拍打著自己本就沒多少的前胸,憤恨欲罵,那塊不受控製的炒飯卻又噎了她一下,直接把她到嘴邊的髒話給噎了回去。
林琅嘲笑道:“小姑娘家家的,嘴上沒把門兒的,怎麼樣,被噎著了吧,嘻嘻。”
“唔!”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後,顧清歌終於把嘴裏那塊不上不下的飯給硬生生咽了下去,帶著哭腔衝李思明哭訴道,
“領導,你看他!欺負銀!”
李思明也嘲笑道:“你說你又打不過他,還跟他嘴欠個什麼。”
“我不服氣嘛!憑什麼大家都是打工人,他每天過得這麼爽?就他去澳洲那一趟回來,你知道有多少美帝的名模和財閥小姐給他發感謝信麼?矮油那騷勁兒,我一女的看了都受不了。”
顧清歌捂著胸口,憤恨地說道,
“還那麼壞!”
李思明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他?我可跟你說,這人有女朋友,而且還不止一個,你最好控製一下自己的感情,不然到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才沒有!我才不喜歡這種到處留情的!”
顧清歌逃也似消失在幾人休息的房間中。
這時,一旁的晉爺幽幽睜開眼說道:“愛別離,怨憎會,人總是苦的啊,隻要還在這塵世裏打滾兒,就終不得解脫。”
林琅問道:“晉爺您為什麼突然歎息這個?再說了您不是道士麼?”
對顧清歌那點兒小女孩兒心思他還是知道的,人就是這樣,越不容易得到的、越危險的,就越容易惹人喜歡。
晉爺說道:“清歌是個好孩子,遇上你,是她的幸運,也是她的孽障。若是能借著跟你的這段兒孽緣勘破了,修行起來自然是突飛猛進,一日千裏,若是勘不破......”
林琅問道:“若是勘不破會怎麼樣?”
晉爺沒有作答,收了功,慢悠悠從蒲團上站直起身,朝著樓內的裁縫鋪走去,林琅和李思明對視一眼,緩緩跟在晉爺的身後。
“篤篤篤”。
輕輕敲了敲門,晉爺在門外呼喚道:“老板在不在?我這衣服破了,勞駕你幫忙給補一下。”
沒人答應。
晉爺不死心地又敲了兩次,這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太太方才把門開了條縫,說道:“最近身體不舒服,沒辦法幫你們補衣服啦,要不我給你們拿一點針線,你們自己補好不好啊?”
說罷,便要關了門,重新回到店鋪裏去,看這架勢是不準備讓旁人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