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指望一次幻境,就完全治好一個異能者的心理創傷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不論如何,至少顧清歌願意醒過來並麵對生活的真相,這就足夠了。
按照約定,林琅留下了十個單位的世界物質,這次青鬆子倒是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地收了下來。
或許這個治療價格看在任何人眼裏都貴得離譜,但二人很默契地誰都沒有矯情。
重要的不是貴不貴,而是值不值。
就單單被啟發一下,讓林琅和施夷光同時摸到了更高層次的門檻,哪怕隻是摸了一下,蹭了一手灰,也是值的。
更何況人家還切切實實地治好了一部分顧清歌的心病,讓她從自己的幻境之中清醒了過來。
等林琅等人遠去後,那迎客的小道童清風方才出現:“師父,我們真的有必要和這個人產生因果糾纏嗎?此人空有淫巧而無修行,與洪荒妖獸無異,縱使一時可以橫壓當世,過不多久,等世界物質的解析技術更進一步的時候,這人也就不存在什麼優勢了呀,屆時,他與凡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青鬆子伸手彈了清風一記腦瓜崩:“我真是想瞎了心了收你這麼個笨蛋徒弟,既然大家都受限於世界物質的解析進度,你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麼能登仙,而且還是兩個登仙。這林琅雖然隻有神識還保留在登仙級別,讓你去招惹他,你敢嗎?”
“不敢吧?人家真仙級別的神識去解析世界物質,不比你快得多?你憑什麼覺得人家的技術就不會進步?”
清風吃痛捂著通紅的腦門,義憤填膺地說道:“你把我腦門彈傷了,有損貧道的俊美形象,今天我必不可能去山下做迎客道長了,誰愛去誰去。”
青鬆子幽幽說道:“傷了吃藥啊,不是有人收了人家滿滿一儲物戒指的藥嗎?設計這麼精妙的須彌芥子法器,就連為師都沒有呢,徒兒不拿出來孝敬孝敬嗎?”
“呀?啊?我失憶了?你是誰?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回家找~媽~媽~!”
清風頗為浮誇地閃身消失在嶗山的山道上,留下青鬆子一人,慨然歎了口氣道:“踏馬的,成仙成仙,上麵的人想下來,底頭的人想上去,真讓這些事兒做成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簍子呢。”
“顓頊老爺好不容易封天絕地,才讓這天下有了幾千年的太平日子,又要作妖。”
“那個什麼孽畜奧爾登堡,真他嗎有意思,舍了自己的肉身埋在法器裏麵,等人家小姑娘再給他生出來,還想用這種類似獻祭的辦法把邪神給拉到這方位麵,這幫洋鬼子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他正自言自語間,小道童清風忽然又冒出了頭,說道:“師父?這些話你為什麼不跟那林琅說?反而要在這裏自己長籲短歎?老話不是說過麼?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現在他最高,你不讓他頂一頂嗎?”
青鬆子說道:“什麼都指望人家頂,最近出的事情幾乎都是林琅一個人頂上去的,你看看都給他折騰成什麼樣了?你就不怕把他折騰瘋,上麵的還沒下來,底下的人裏麵先出來個瘋了的殺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