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沈遷在睡夢中發出一聲怒吼,然後猛的坐了起來。
天光大亮。
眼前是溫暖的篝火和帳篷,他看到一群人正坐在旁邊吃飯,被他這一嗓子嚇得轉過臉來。
都是熟麵孔——
劉馬,伍拾,還有風水堂的其他弟子。
再往人群中一看,王智這個老狗果然毫發無損。
沈遷快速整理大腦中的記憶,這時趙小紅端著水走了過來:“老沈,你總算醒了!”
他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後低聲問道:“那東西怎麼樣了?”
趙小紅點了點頭,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補充了水分,沈遷又吃了好多食物。
這五天除了野果就是蘑菇,吃得他滿肚子的植物纖維,再不吃點實在的東西他真是要虛脫了。
正吃著,王智幽幽的走了過來。
“吃飽了嗎?”
沈遷看了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再給我拿兩根香腸過來,吃完我就給你找墳地!真是的,雷都不打吃飯人,不知道催什麼催!”
王智被他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氣得半死。
可畢竟有求於人,他隻得讓手下拿來食物,讓沈遷吃個夠。
結果就是,沈遷一個人吃光了營地裏三個人的口糧,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家夥也太能吃了……”
“你看他那個瘦精精的樣子,怎麼能塞進這麼多東西!”
沈遷才懶得聽他們廢話,他大嚼大咽,一直吃到肚子裏沒有一點空間,這才抹抹嘴,站了起來。
但他還不準備開工。
畢竟腰上有傷,沈遷又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仔細檢查自己的傷口。
見伍拾向自己走過來,他揮了揮手。
“老伍,謝了。”
伍拾這個小年輕,歲數不大,臉上總是陰沉沉的。
他走到沈遷麵前,把昨晚掏的東西遞了過去。
那是一片深黑色的鱗片,十分的堅硬。這東西不管大小還是形狀都和魚鱗很相似,可這東西壓根不是魚鱗。
原因很簡單,這黑色的鱗片上刻著一個“屍”字。
普天之下沒有哪條魚的鱗片會長出字來。
“所以你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打傷的?”伍拾問道。
沈遷接過鱗片看了看。
昨晚水裏太黑,他光顧著和那東西拚命,卻沒注意人家是穿著“裝備”來的。
怪不得自己怎麼踢怎麼踹,那東西都完全沒反應!
仔細觀察手裏的鱗片,沈遷發現了更多細節——
鱗片中間的“屍”字是小篆的寫法,一看就年代久遠。
然後在這鱗片的周圍還鑲著一圈金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是金還是銅。
最奇怪的是這鱗片的頂端居然有幾根倒鉤的尖刺,鋒利異常。
就是這些東西刺破他的皮肉,鑽進腰裏麵去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總之和人差不多,長著兩手兩腳,有腦袋也有身體,就是一直藏在水底,跟水鬼似的。”
“水鬼,不是屍體?”伍拾若有所思,他還以為是什麼從沒見過的新品種屍體。
見他失望的走開,沈遷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人是瘋了吧?這麼喜歡屍體,怎麼不搬到白馬義莊去?
話說回來,昨晚要是沒他在,自己恐怕已經被這塊鱗片弄死了。
這小子也不算十惡不赦嘛!
沈遷把鱗片揣進口袋,正要閉眼打個瞌睡,王智卻走了過來。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