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聽到蘇凡和黃小燕的叫喊,從不遠處的田地裏回來。
那是黃小燕三爺爺的兒子,名為黃小傑。
論輩分,黃小燕得叫他一聲大叔。
看到鄧軍士躺在地上,又看了一眼樹上,有他掉下來劃過的痕跡。
立馬走上前,想要扶他起來。
但看到蘇凡都沒有動,他又後退了幾步。
這種情況,不碰他是最好的。
免得鄧堂兵回來,說是自己拉他下來的。
萬一蘇凡和黃小燕不給自己作證,那自己說什麼都要賠償一點撫恤金。
就算鬧到法院,這筆錢都逃不了。
更別說,鄧軍士還有一個蠻橫無理的老媽。
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蘇凡和黃小燕不動手了。
“小凡,小燕,這鄧小軍是怎麼回事?”
蘇凡搖頭道:“不知道啊,我和小燕在裏麵打掃衛生,突然聽到咚的一聲,一出來就看到他躺在這裏。因為沒有其他目擊者,我們不敢碰他,要不然,我們兩個說不清的。”
“確實,剛才我差點就去扶他了,雖然鄧大哥是老師,但畢竟這是一條人命,鄧大嫂又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我們要是扶了,恐怕會說不清楚。”
不一會兒,聽到動靜的人越來越多。
黃小燕的三爺爺在家裏做飯,走出來時,看到躺在地上的鄧軍士,立馬瞪了黃小傑一眼。
“小傑,看到小軍躺在地上,你們怎麼不扶一下?”
黃小傑哭喪著一張臉,“爸,不是我們不想扶啊,鄧大嫂那名聲您是知道的,我們要是扶了,她不得訛上我們啊?”
黃三爺爺無奈的說道:“她都進去蹲監獄了,她怎麼訛你?”
黃小傑無語的說道:“爸,她始終會出來的啊,到時候,她上咱們的家門一鬧,咱們家不得被她鬧得雞犬不寧的?”
黃三爺爺還想說什麼,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在農村就是這樣。
你對大家好,大家就對你好。
等到石壩上都回來了七八人,就連鄭樹兩口子都過來了。
黃三爺爺這才對著大家說道:“大家都看到了,鄧小軍自己從樹上掉下來,我是出於好心,才把他扶起來的,大家幫把手,相互作證,這樣既能救小軍,大家也都沒有責任。”
鄭樹微微點頭,讚同道:“鄧大娘的品性雖然不行,但鄧大爺還是比較講理的,大家搭把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是鄰裏之間,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眾人紛紛點頭,這才一起走上前,想把鄧軍士給抱起來。
碰到他才發現,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我去,小軍摔死了!”
“小凡,快給鄧堂兵打電話!”
蘇凡假裝驚訝的點頭,拿出了自己的電話。
“好,我這就打!”
之前蘇凡找鄧堂兵簽合同,留了他的電話。
短短時間內,這一棟房子裏,就死去了兩個人。
大家都議論紛紛的。
尤其是鄧軍士,才剛滿十八歲不久。
連老婆都還沒有找,就英年早逝了。
得知他是爬樹玩,從樹上掉下來摔死的,都唏噓不已。
往後幾年,村子裏的很多小孩都不被允許爬樹。
鄧堂兵回來,像是蒼老了幾歲。
由於鄧軍士太小,就沒有給他舉行葬禮。
畢竟,誰也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簡單找個吉日,就把他埋進了土裏。
黃小燕知道鄧軍士的真正死因。
在鄧軍士死去的那幾天裏,她害怕極了。
不過想到鄧軍士的所作所為,她覺得鄧軍士該死。
害怕,隻是因為擔心別人發現真相。
那幾天晚上,她都嚇得睡不著覺。
還是蘇凡半夜偷偷溜下去,將她抱在懷裏,才將她哄睡著。
同時,還不斷的開導她。
是鄧軍士找死,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又過了幾天,黃小燕才真正緩過來。
清晨,蘇凡換上了一套新衣服。
這是昨天去鎮上買的運動服和運動鞋。
蘇文給蘇凡整理好儀表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小凡,既然你已經選好了學校,我就不擅作主張了,你隻需要按照你的意願來就行。”
“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填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