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道聲響,也宛如是巨石般,重重砸在王厚照與丁嘉的腦袋上,嗡嗡作響。
陳玄淡漠看著他,一聲不吭。
白眉大師一直觀察著陳玄的神情,見到沒有一絲波瀾,便也默不作聲。
咚!咚!咚!
響徹聲繼續,地麵碎裂,如塵的額頭逐漸紅腫出血。
表情也逐漸痛苦起來。
求饒的聲音也越來越尖銳淒慘。
“對不起,我錯了。”
過了一會,陳玄才問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錯在哪了?”
這個問題直接把如塵給問懵了。
錯哪了?
老子壓根就沒錯!
要不是師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莫名偏向著你這鄉巴佬,老子怎麼可能給你磕頭認錯?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如塵整整呆愣了十秒,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陳玄失望的搖了搖頭。
白眉急了,手掌忍不住拍了下去,打在如塵的後腦上。
“逆徒,還不知悔改,你答不上來,難道不知道虛心求教嗎!”
如塵被拍的直翻白眼,抬起頭看向陳玄。
“請,請問……我錯哪了?”
陳玄道:“你錯在不該多管閑事,替王厚照出頭,錯在目中無人傲慢自大,對我出手。”
其他人傻眼。
替王厚照出頭也就算了,目中無人傲慢自大,這不是你陳玄罵?
如塵這能認錯?
下一秒。
“我錯了,我錯在不該替王厚照出頭,錯在目中無人傲慢自大,更不該對你出手……”
如塵實在磕不動了,四肢的疼痛,加上頭昏眼花,此時陳玄說什麼,他都認了。
白眉問道:“施主,現在你氣消了嗎?”
陳玄淡淡道:“他還不配讓我生氣,不過既然誠心認錯了,這件事就算了。”
如塵鬆了口氣,全身一鬆,攤在以上。
白眉怒其不爭:“你個臭小子,還不趕緊謝謝人家!”
如塵哭喪臉:“謝謝……”
龍風雲微微皺眉,這位朝聖山的高僧,雖然大公無私正氣凜然。
可……總給人種十分忌憚陳玄的感覺。
是錯覺嗎?
還是其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塵的事一出,丁家人與王家人頓時被架住了。
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幾方一下陷入僵持。
就在這時候,市首府的管家突然跑了出來,對丁家喊道:“少爺,不好了,老爺突然暈過去了!”
“什麼?!”
這則消息令所有人動容,在顧不得外麵發生的事,全都朝客廳奔去。
陳玄與龍幼楚跟在人群後麵,來到客廳之外。
由於今日邀請的賓客太多,隻有各大勢力核心人物能夠進入大廳。
客廳裏,丁市首平躺在地上,麵部毫無血氣之色。
慧一大師正在為他檢查。
過了會,他一掃圍觀眾人。
“丁市首需要緊急醫治,我需要一間安靜的房間。”
丁嘉趕緊安排。
不一會,丁市首就被抬走了。
一開始,隻有聖主跟了進去,後來白眉、青衣等二代高僧被相繼叫走。
偌大客廳裏,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以朝聖山的反應來看,丁市首的病情恐怕十分棘手。
正如眾人所猜測的那樣,慧一大師為丁市首治病時遇上了麻煩。
“是慢性病,心血管堵塞,需要為他疏通血管,隻不過,丁市首的血管比較脆血管壁又很薄,真元控製不好,恐怕會弄巧成拙,你們幾個以真元護住丁市首血管,我以真元為他疏通。”
慧一大師共有十八位高足,此次隨他來帝都的共有九人。
白眉大師、青衣大師、平峰大師等四人,分坐四方,渡入真元,為丁市首護住心脈與血管。
慧一則是謹慎地渡入一絲真元,緩緩地疏通堵塞之處。
十分鍾過去,慧一額角已有汗珠。
疏通脆薄的血管,猶如穿針引線,稍有差池,便會引發血崩。
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慧一無語急了,受丁市首邀請來帝都,以為躲過了藥王穀。
誰知道,丁市首自己卻已是疾病纏身,萬一有個差池,他一世英名將盡喪於此。
盡管異常謹慎小心,可疏通到一半時,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了。
“師尊。”
四位大師同時望向慧一,他們都察覺到了異樣。
“麻煩了,此淤堵處有一股逆流對衝,強行破口,必然引發血崩。”慧一眉頭深鎖:“丁市首隻是個普通人,不曾修煉過,身體內怎麼會有逆衝真元呢?”
“師尊,疏通不了嗎?”
慧一大師搖了搖頭:“我沒有太大把握,這股逆衝真元似乎已在丁市首身體裏蟄伏的很長一段時間,需要一位修為與我相當的高手聯手破口,才能確保血管不會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