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眾人麵色駭然跟鬼一樣。
不是已經事了的嗎?
江雲月自己不要臉麵,把替嫁的醜聞弄得人盡皆知,害得將軍府安王府都名譽掃地。
這可是會影響皇家名譽的,聖上不該和稀泥就過去了?
連被安排跟著江雲月的崔嬤嬤,都麵露意外之色,她原也道是自己就算是聖上給江雲月的全部補償了。
這後麵難道還有?
唯有翠微,露出了欣喜解氣的神情來,素來偏冷淡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都察院左僉都禦史江正嚴,家風不正,不辯是非,致使家中潛伏大遼細作,破壞安王大婚,罪不可赦,難當言官之責……”
江正嚴身子一歪,差點跪不住了。
他現在在都察院,前身是禦史台,身為言官,幹的就是彈劾百官,辯明冤枉,提督各道,是天子耳目風紀的部門。
然而現在他自己家裏就出了這等苛待親侄女,任由親女兒替嫁奪人新婚之事。
按照大鄴律法,如果執掌督查的言官,犯了風紀錯誤,乃是三倍重罰。
江正嚴直接被扒掉了正四品的官帽,扔了個六品的經曆司的經曆小官給他。
之前江正嚴還覺得,臨安帝看在他大哥鎮國將軍的麵子上,不會對自己從重發落。
可問題他怎麼就不想想,自己苛待的人,可就是他大哥嫡親的獨女啊!
臨安帝能饒了他才有鬼了,為了給江雲月出氣,直接將他的官位連降四級。
明麵上給他按了個什麼府裏有敵國細作的罪名,加以掩飾,實際上什麼緣故,誰不知道啊。
江正嚴蠅營狗苟幾十年,一朝全部化為了泡影,他這般年齡,得罪了親大哥,又惹惱了聖上,絕計無再出頭的機會了!
一想到這般嚴重的後果,他便覺得氣血翻湧,胸口堵得像壓了塊石頭,上不來氣,眼一閉竟然暈厥了過去。
人群立即炸開了鍋。
這是今兒二房繼承老夫人之後,第二個閉過氣的人了。
二夫人一看家裏頂梁柱倒下,宛如天塌了般,哭天搶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了男人。
江裕盛翻年科舉在即,就等著最後關頭讓父親幫忙給他使使力,可父親卻在這個關頭失了勢,這讓他怎麼能不難過。
江沁瑤則是見父親都落罪,自己隻怕也難逃一劫,又驚又怕,也哭了起來。
主子們哭的撕心裂肺,下人們也不好嬉皮笑臉的,有那麼些特別能表現的,也跟著痛哭,還生怕自己哭的聲音不夠大,嚎的那叫一個慘烈。喵喵尒説
江正嚴隻昏迷,愣是弄出了哭喪送葬的現場。
江雲月挪開了少許,在邊上看熱鬧。
傳旨的公公跟她排排站,還順道跟她打聽,“貴府的老夫人一脈,可有什麼家族病?”
江雲月忍著笑意,“可能是吧,祖母身子一向不好。”
公公笑道,“好在大將軍是隨了前老將軍,應該是無礙。”
“公公說話真有趣。”江雲月樂了,這公公真是個妙人,紮刀紮的快狠準穩。
大房跟二房最大的不同,是二老爺乃是繼室老夫人所出啊!
那頭吵吵哭喊的二房人群,都因為這一句話,突然安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