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月眉頭蹙起,遲疑的掃過宋毓景。
這麼大個男人杵這裏,若是讓二夫人闖了進來,照著她的尿性,絕對能傳的非常難聽。
三日後就是除夕的大戲了,局麵目前都在掌握之中,江雲月不想在這個關頭再橫生事端。
宋毓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好似要看江雲月要怎麼處理。
明明是他的事!
江雲月沒好氣的用眼神示意,讓宋毓景現在可以離開了。
宋毓景攤手,指了指後窗,口型比劃,“會有聲音。”
江雲月無奈隻得回到了自己臥榻邊上,裝出了睡醒的鼻音,揚聲說,“不見客。”
“怎麼的?六姑娘今非昔比,便是連二嬸想來看看都使不得了?”屋外傳來二夫人不滿的聲音。
外麵的萍柳,先低聲道不敢,才道,“二夫人,是姑娘剛歇下了,現在不方便見客。”
“這麼早就歇下,你騙誰呢?
我可是從六丫頭光屁股時候,就看著她的,可從未見她這麼早能睡。
現如今在將軍府裏,就算她上房揭瓦下水摸魚,也都隨她了。
可千萬別把這懶毛病帶出去穆王府,平白給人笑話咱們將軍府沒家教,養出來的全是懶女兒。”
二夫人聲音越發的尖酸刻薄。
江雲月有點尷尬,二夫人說話口無遮攔,這麼突如其來的就揭破了她小時候的糗事,還是在宋毓景的麵前。
偷眼去看宋毓景,宋毓景回給她淺淡的微笑,眉眼間溫和如昔,可江雲月就是看出了一份揶揄。
江雲月簡直麵子裏子都沒有了,恨不得鑽地縫裏去。
她沒好氣的用口型比劃,“請皇叔轉身。”
宋毓景歪頭,麵露疑惑,似是沒看明白她的口型。
江雲月隻得自己背過身去,飛速的脫去了外衣,露出內裏夾竹桃粉色的中衣。
背後傳來了急速的嘎吱聲,江雲月微微側臉,看到宋毓景正手忙腳亂的調轉輪椅,背過了身去,頭發絲裏露出的半個耳朵,鮮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江雲月忍笑,被聽了幼時糗事的尷尬,淡了幾分。
她三兩下拔掉了頭上的首飾,連發型都扒亂了幾分,江雲月這才抬腳向門口走。
二夫人還在門口陰陽怪氣沒完,東廂房的門突然打開,露出了屋內江雲月黑沉不悅的臉。
屋裏隻得外麵的廳事裏點著燈,裏麵的內間黑漆漆的,垂下的床幔還微微在顫抖。
江雲月橫過一步,擋住了她打探的視線。
“親愛的二嬸,不知您深更半夜的跑來探望侄女,是為了什麼事呢?”
二夫人不得已的收回了目光,滿臉便秘樣兒,不甘的說道,“你讓崔嬤嬤去京兆府拓印的虞氏嫁妝單?
有好幾筆大件,跟將軍府的禮單對不上,你過來看一眼。”
崔嬤嬤也跟在了二夫人身後,躬身對江雲月行禮,說道,“拓本裏的禮件,比將軍府多了將近一成。”
江雲月意味深長的審視著二夫人,看的二夫人心裏發毛,惱羞成怒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嫁妝禮單一式三份,將軍府一份,一份在京兆府裏留檔,最後一份在我外祖父家。喵喵尒説
我娘的嫁妝豐厚,禮單這般重要的東西,在一開始絕對是沒有任何紕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