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徐荷清是宗家一脈的,真正的主家宗族之女。
與江家的二夫人徐氏,雖然同出一家,實則血緣已經出了五服。
模樣上,徐荷清也與徐氏沒有多少相似之處。
江雲月幾乎立即作出決定,哪怕不能交好,也不能讓她誤會,被矛頭指著了絕無好處。
大舅舅虞明楠還沒有開口,又是二舅母先掩嘴笑著,親自扶起了江雲月,“阿月快別多禮,你身子骨不好,家裏人都知道,沒人怪你的。”
二舅母過分親近的態度,完全不加掩飾。
在江雲月詢問起了徐荷清時候,沒有第一時間以準婆母進行介紹,而是依舊跟江雲月套近乎,江雲月又是個容貌如此出眾的小姑娘,那意圖很難不讓人想偏了去。
這態度,別說徐家跟來的奴婢下仆,就是虞家人也察覺到了不妥當。
虞鴻朗抿嘴,眉頭皺起。
江雲月在他開口前,主動道,“阿月自己會不好意思,今兒是第一次見徐家姐姐,卻來遲了。
若是敗了鴻朗表哥與徐姐姐的興致,那阿月罪名可就大了。”
想要拿她做筏子,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二舅母依舊端著沒有接話。
虞鴻朗連忙道,“哪有的事,荷清知你身子不好,她會體諒你的。”
徐荷清也笑,隻是笑容沒有多少溫度,“阿月妹妹仙姿佚貌,姐姐哪裏舍得責怪你呢。”
江雲月從二舅母的彎臂中掙脫開來,靠近了徐荷清,“徐姐姐說笑了,綾表姐常提起徐姐姐,說你最是福慧之人,如今一瞧果然是旺家的富貴模樣。”
徐荷清微僵了一瞬,略有些尷尬。
她誇江雲月容貌,對方卻誇了她富貴旺家。
誇女子的話,最好聽的當然就是貴氣、福氣能旺家,其次是才情品行,隻有那等行首娘子才會論姿色的。
徐荷清放下了心中成見,仔細的打量了江雲月,才發現她除了一張漂亮的臉外,顯然也頗有城府。
聰明人總是能很快的認出彼此。
徐荷清扯了扯嘴角,這回笑的就真誠多了,“借表妹的吉言。”
虞鴻朗跟虞洛綾,差點要捏一把冷汗。
兩位舅舅完全沒聽出她們在打機鋒,哈哈笑著交談,“瞧瞧,小姑娘就是能說到一塊兒去。”
“可不是嘛,小孩子們一起去玩兒吧,免得幹坐著陪咱們這群老頭,怪無聊的。”
眼看小年輕們就要出去了,二舅母竟然還不甘心放棄,“徐家姑娘才來坐坐,咱們怎麼好立即就當甩手掌櫃的。”
她先出口把人留住了,故意沒去看虞鴻朗沉下來的目光,還扭頭去問菱角,“不是說石郎中來了嗎?怎麼還沒見他?”
二舅母向眾人解釋道,“我兒有個郎中,姓石,醫術超群,今兒特意請了他來……”
“來了。”江雲月再度開口,柔聲道,“多謝二舅母的關心,阿月身子都已經大好了,還勞煩二舅母再請了石郎中來給我複診。”
二舅母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虞鴻朗也已經摸清楚了自己老娘的目的,及時出言擋了。
“阿娘,不是早說了,石郎中最擅長傷寒風寒,阿月表妹的病交給他準沒事的,你還非得這麼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