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完資料的第二天，梁伯伯就給我打電話，他的病情又複發了，要去住院治療幾天，這幾天，我想聯係他，可能會聯係不上，讓我不用擔心。”
“我就問他，需不需要用我去陪護。”
“他當時還笑話我了，他有錢，可以請專業的護工，用你幹什麼？你什麼也不會。”
“我想想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有錢，不缺照顧的人。”
“我就跟他說，過幾天忙完了手頭裏的活，過幾天去看他。”
“梁伯伯滿口應允。”
“但是沒想到，那一通電話，竟是最後的道別。”
“幾天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梁伯伯根本沒有去什麼醫院進行治療，而是拖著病入膏肓的身體，將六個無辜路人綁架，在別墅裏，折磨死了他們。”
“我直到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梁伯伯說，要讓他們六個人付出代價，並不是說說而已。”
“他想要他們付出的代價，就是要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莫歆算是聽出來了。
“密室殺人案的真相，凶手就是梁伯伯？”
甘順天點了點頭，“還不明顯嗎？去年，我就該跟燕警官坦白，但是為了照顧裴裴的情緒，我選擇了隱瞞，因為她始終相信，她的父親並不是殺人凶手。”
“以上的話，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真相，凶手就是梁伯伯。”
梁裴拍桌而起，臉頰淚痕未幹，“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凶手不是我父親，而是你，你這個騙子，惡魔。”
梁裴這一下，驚動不小，半個餐廳的人都回頭看了過來。
莫歆用手肘碰了碰梁裴，示意她冷靜一些。
梁裴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失態，聲音也小了下來。
“甘順天，睜著眼睛說瞎話，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甘順天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梁裴，“裴裴，這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但為了維護梁伯伯在你心裏的形象，我不得不瞞著你。”
“你口口聲聲說梁伯伯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連一隻雞都不敢殺，怎麼敢殺人？”
甘順天苦笑一聲，“你真的了解你的父親嗎？”
聞言，梁裴愣住了。
甘順天看梁裴的反應，“我看你一點也不了解。”
“梁伯伯白手起家，從一碗涼粉做起，他在商場打拚了幾十年，做到如今的商業帝國，你居然天真地以為，他是個大善人。”
“他要是個大善人，他就建立不了這麼大一個商業帝國。”
“多的我不說，我就單單舉一個例子，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有涉及房地產的生意，有一年，他看上了一塊地。”
“為了拿下那塊地，他動用了各種各樣的關係，但是最後，還是有一戶人家不願意搬走。”
“不是因為錢的問題，人家不缺錢，隻是單純的不想搬。”
“你知道你父親，他是怎麼做的嗎？”
“他直接派人晚上闖入那戶人家裏，將他家裏人都綁了出來。”
“人全都綁出來之後，他吩咐推土機將人家家鏟平了。”
“這樣的人，你覺得是大善人嗎？”
梁裴一副很震驚的樣子，根本就不相信甘順天的話，她印象裏的父親，是和藹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