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雇了輛馬車出了陳留。
往西過虎牢關就能到洛陽,倒不算太遠。
趕了一夜的路,王越和白雀習武之人倒好很多,在馬車上打坐。
郭嘉卻累到不行,加上吃飽了有些犯困,倒頭就睡。
躺下來時正好風將簾子掀開一角,看到車夫的背影,又覺得有些熟悉。
想了想,可能是困了眼花吧。
趕緊睡會兒,呆會好有精神跑路。
馬車行了三十餘裏,要經過一條山道。
“呔!打劫!”
隻聽到一聲吼,馬車停了下來。
郭嘉頓時醒了,卻又感覺渾身提不上力氣。
正奇怪呢,突然聽到白雀道:“不好,那果酒有問題!”
郭嘉轉動眼珠子看了過去,發現王越和白雀都靠在馬車上,似乎與自己一樣,沒力氣動彈。
什麼情況?
酒樓的店家在酒裏下毒?
要劫財也不會讓我們順利出城吧?
難道外麵喊打劫的不是典韋?
是店家的人?
馬車簾子被掀開了,車夫鑽了進來。
“見過師父!”
王越哼了聲:“史阿,你想做什麼?”
白雀聞言驚訝得“咦”了一聲,叫道:“師兄?”
車夫將臉抹了下,撕掉一塊人皮麵具。
郭嘉恍然,原來真是史阿。
難怪看到酒樓裏那個小二和車夫都覺得有些熟悉呢!
郭嘉記東西與常人不同,喜歡找特征及規律來記,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理解性記憶。
加上他過目不忘,所以基本上見過人一次,就能憑人的身材、背影等特征將人認出來。
隻是史阿特意戴了人皮麵具,又改變了一些動作習性,加上郭嘉對店小二和車夫也沒太在意,所以覺得熟悉,卻沒能將他一下子認出。
史阿笑道:“師妹,多日未見。”
“師兄,你這是何意?”白雀皺了皺眉。
“師妹莫急,我是專門來救你的。”
“救我?”
史阿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料藥丸,給白雀及郭嘉各喂了一料。
郭嘉將藥丸吞下,覺得胃裏一片沁涼,麻木的手腳漸漸恢複了知覺。
“孽徒,你意欲何為?”王越喝道。
史阿跪在王越麵前:“師父,待師妹走後,徒兒任由您責罰!”
“你敢!”
“師父,師妹是人,不是您送的那些金銀物件。”
王越眼睛眯了眯:“你知道了些什麼?”
史阿叩頭道:“師父,您那天與王刺史所說的話,徒兒都聽到了。”
“你......好大的膽子!”
“師父,徒兒說句大不敬的話,朝中之事太過險惡,我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那王刺史雖然承諾事成之後保舉您入朝為官,但張讓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您何必要師妹去冒這個風險?搞不好整個醉仙樓都得受牽連。”
“國家大事,你懂什麼?王家本為名門望族,王允在朝中又有威望,隻要你師妹協助他控製住張讓,逼迫張讓交待與黃巾勾結之事,陛下自能將宦官一舉鏟除,朝中也會恢複清明。”
“師父,滿朝文武想弄死張讓的多了去了,連大將軍都搬不倒他,您確保王允能做到?”WwWx520xs.com
“哼,隻要有機會,總得有人去做。”
史阿輕歎了口氣,師父所謂的機會,隻怕不是為國除奸,而是他當官的機會。